新入陆花复嫣焦修关李,缅怀张智尧宁静版宗保桂英,牛及/黑研/宝黛/静临/团兵/高绿/野神/亚梅/ggad/栖灿,沉迷排舞,音乐剧本命大悲、JCS、魅影和一粒沙。

【GGAD】《当盖勒特掉进冥想盆》6-11+尾声(已完结,邓布利多在死前决定劫狱)

最后一更9925字。重度OOC预警,否则GG重生八辈子也搞不定他小姨子小舅子。

感谢打赏的 @凌度南  @橙蓝  @清溪@司马双吉 姑娘 ,您们让我深受鼓舞。

我已经被自己甜死了,善良的我。
完结篇可以求评论吗(老阿姨式卖萌),很想知道大家的看法嘿嘿嘿

6.

战争胜利后,阿不福思第一百次没好气地瞪着墙上新出现的画像,他的老哥哥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早上好阿不福思。”

他恶狠狠地用鼻头喷出闷哼作为回答。

然而倒霉事接踵而至,继一幅不受欢迎的画像光临后,猪头酒吧的不速之客成倍增长,如今吧台上坐着的正是小心翼翼的救世主,五秒钟前他同死去的校长来了场热情的会面,成功点燃了阿不福思的不满。

“嗨,阿不福思……呃,我是说邓布利多先生。”

“不要那样叫我!”阿不福思眉头一皱,朝邓布利多那儿瞄了一眼:“别把我跟你们伟大的校长先生弄混了。”

哈利尴尬地看了看画像,校长正冲他热情地打招呼。

“如果是我的话,就会想办法把他弄下来,好带回家搂着睡,请问你还在等什么?”阿不福思正拿着脏兮兮的抹布以毫无必要的力道擦拭积满污垢的玻璃杯,哈利看得胆战心惊,如果这脆弱的小东西一会儿爆炸了,他是绝对不会感到惊讶的。

“我喜欢这里,亲爱的老弟弟。”邓布利多抗议道:“我要跟你和安娜待在一起。”

“万分荣幸,你的眼睛总算看到我们了。”阿不福思嗤笑。

“别这样阿不福思,他在乎你和安娜。”哈利劝道:“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一个世纪了,况且他也已经不在了。”

阿不福思斜着眼看了面前的男孩一会儿,又瞥了瞥画像,他的老哥哥正羞愧地躲着他的视线。

“好吧!”他大声说着,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男孩,难道你上这儿来就是为了管100年前的闲事吗?听说你一直忙着上法庭和接受采访,我不会允许哪个讨厌的记者出现在我的酒吧里,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我保证后者不会发生!”哈利笑了起来:“隐形衣就是用来干这个的不是吗?我像做贼一样赶过来然后……呃……”他忽然又尴尬地抓了抓头,笑得十分心虚:“好吧,或许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来管100年前的闲事的。”

 

阿不福思忽然警觉起来。拜托了,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我就直说了,格林德沃没死,藏在冥想盆里了。”

狗屎,糟透了,祸害遗千年。

“我把他救出来后,阿不思留给他……一些东西。”

噢梅林,不,千万不要是那个,千万不要……

“那幅画像,墙上……那幅。”哈利战战兢兢地说着,发誓有生之年绝不要抬头欣赏何为暴怒的阿不福思,他的舌头紧张得打结,随时准备逃走:“他……他恐怕很快就会来找你,我只是……呃,提前告诉你一声……”

顺带希望不要出人命。

 

“阿不思·邓布利多————!!!”阿不福思的怒吼传遍了霍格莫德。

 

“和您聊天很愉快,我下次再来看您!再见阿不福思!再见邓布利多教授!”大难不死的男孩眼镜歪到一边,披上隐形衣一阵风似地跑了,途中还撞倒了两把椅子。

 

 

7.

“这该死的杂种,他什么毛病————!!!”格林德沃的咆哮传遍了整个格里莫广场,布莱克夫人被他吓醒,尖锐的咒骂在门厅放肆地响起来。

“克利切!麻烦你把老夫人的帘子拉一下!”

哈利扯着嗓子高喊,一边头痛地揉着太阳穴,他同样不想欣赏一个暴怒的老魔王:“画像反正是取不下来了,邓布利多教授也在猪头酒吧用天价买断了一个房间,据说空了很多年。阿不福思从来不知道他买下它要做什么用,只是他不介意压榨亲哥哥的金加隆……现在看来你用得上了,至少给自己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个白痴!我跟那个老山羊在一个屋子里待上两秒钟这个地方就会爆炸!鉴于我现在没有魔杖,怎么看我都会在踏进门口的一瞬间打横飞出去!”格林德沃唾沫横飞地抱怨个不停。

“那么你可以放弃那幅画。”哈利不耐烦地说道。

“不!我凭什么?那是我的,阿不思留给我的画!虽然他依然是个老杂种……”

“那就停止无意义的抱怨。”哈利冷冷瞪着他:“哪怕阿不福思真把你轰出去,那也是你活该。可别忘了,阿莉安娜的画像就贴在旁边呢,你要争取阿不思,就得把每个邓布利多都争取到才行!”

格林德沃恶狠狠地瞪着哈利,像是随时要给他一拳:“礼貌,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我以为我们很熟了。”哈利笑起来:“忘恩负义的老家伙,我可是一直在照顾你,尽管我每天都得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

“可不是嘛,救世主。”格林德沃不屑地撇撇嘴。

“好啦,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道歉?”

“道歉?我忽然发现我老了,听不清别人说话,尤其是蠢得惊人的那种。”

“别告诉我你毫无悔意。”哈利皱着眉盯住他:“你伤害了他们,并且非常严重。”

格林德沃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他挫败地倒在沙发上,面朝里不答话了。

哈利走过去摇他的肩膀:“你自个儿休息会儿,我约了罗恩和赫敏,有事叫克利切。”

“去吧去吧小子。”格林德沃透过枕头的声音闷闷的:“谢谢你了,扔下我一个。”

男孩笑起来:“你情况特殊嘛,一个死掉的人可不适合抛头露面,我保证给你带吃的回来。至于我说的话,好好考虑一下吧,那可都是为你好。”

“小圣人……”老囚犯咕哝着:“同老杂种一模一样……”

“记得去找阿不福思!”他临走时说道。

里面传来一声冷哼,哈利笑着摇摇头,顺手带上了门。

 

 

8.

“嘿!霍格莫德爆炸了你听说了吗?”

“爆炸?是下午那声吓死人的巨响吗?我还以为是皮皮鬼炸了大礼堂呢!”

“哎呀霍格莫德都传遍了,炸了整条街呢!还好不是主街道。”

“可像当年西里斯·布莱克干的事儿了对不对?”

“别胡说!布莱克已经平反了,真正的犯人是彼得·佩迪鲁!”

“那么这次又是谁呢?”

“听说是猪头酒吧有人闹事———就是拐两个弯那条偏僻的小街上挂着血淋淋的猪头画像的那家———被老板轰出来了。”

“这波及范围也太大了吧!”

“什么?你们是在说阿不福思吗?阿不福思怎么了?”

“嗨哈利!”

“嘿哥们儿……”

“你好格兰杰……”

“就是他!我哥哥当时在猪头酒吧隔壁买魔药材料呢,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没牙的老头正气势汹汹地往那儿赶,里头安静了一会儿,很快便大吵大嚷起来,还没等大家看清楚,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猪头酒吧整个门都炸开了,直直飞出一个人来,摔进了对面的烙饼店,把炉子给掀翻了,火光冲天从街头烧到街尾,砖头和碎石乱飞,简直像世界末日……我哥哥可巧是走到拐弯处了,就这样还被一个盘子结结实实砸了一下呢!这真是……唉?哈利你去哪儿!!?待会儿要上草药课呢!!!”

 

哈利目送忙得不可开交的庞弗雷夫人,看着客房里人事不省的格林德沃,皱着眉‘蹭蹭蹭’跑下楼,冲躲在柜台里擦杯子的阿不福思生气地摇着头。

“干嘛那样看我!”阿不福思不服气地瞪了回去。

“瞧您做的好事!”哈利气哼哼地看着他:“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些———类似在空中打几个滚砸到地上断几根肋骨,脑袋磕到锅炉上肿个大包,再被火烧焦头发之类的。”

“那是他活该!”阿不福思坚定地看着前方。

“我不管,反正您得负责。”哈利不依不饶地说道:“他是您弄伤的,您得照顾他。”

“我宁可被傲罗抓走!”阿不福思咆哮道。

“这是他的房间!您不能赶他走。”哈利严厉地瞪着他:“这是邓布利多教授给他留下的。”

“我把钱都还他,让他滚!还有,带上那幅该死的画!”阿不福思怒不可遏地扔给画像中的邓布利多一个眼刀,校长扁着嘴,委屈地注视着他。

哈利眼珠转了转,迅速改变战术,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阿不福思,我们都要上学脱不开身,谁来照顾他呢?霍格沃茨重建够忙的了,他伤得这样重……您想啊,教授拼了命才把他救出来,可不是让他又立马死掉的对吧?”

他偷偷观察着阿不福思复杂的表情,似乎有所松动,甚至还有点心虚……

他受到了鼓舞,再接再厉地说道:“要不这样吧,这段时间先麻烦您照顾他,等他养好伤,再送他到别的地方去……呃,是这样没错!”

过了这关再说,希望格林德沃脸皮够厚———啊哈,这点他很有信心。

哈利马上安心多了。

 

阿不福思迟疑地看着他,瞥了画像一眼。

“求你了,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哀伤地望着他:“恳求你帮帮盖勒特。”

阿不福思的脸色瞬间难看得像是吞了一吨山怪鼻涕,他又侧头看了看安娜。

阿莉安娜冲他微笑着点点头。

过了老半天,阿不福思闷闷不乐地嘟囔着:“好吧。”

哈利顿时松了口气。

“但记住了!一养好伤他就得滚!”他威胁似地瞪着救世主。

“我保证!”哈利心里乐开了花,才怪!

“滚回去上课!”阿不福思怒气冲冲地甩了甩手。

哈利笑嘻嘻地抱了他一下,阿不福思僵住了。

“再见阿不福思,记得给他上药!再见邓布利多教授!谢谢啦安娜!”哈利一溜烟地跑进阿莉安娜的画像,顺着密道赶回学校去了。

 

阿不福思看着安娜的画像慢慢合上,扭头狠狠地剜了自己的哥哥一眼。

“都是你惹的祸!”

“感谢你阿不福思,你真是好心肠。”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来点柠檬糖吗?”

回答他的是阿不福思的脏抹布。

邓布利多不以为忤,他看着阿不福思以完全没必要的力道异常凶狠地上了楼,踩得木板吱嘎吱嘎响,不由得偷偷笑了起来。

他才不会忽略阿不福思手里拿着的烫伤膏呢!

 

 

9.

格林德沃踏进猪头酒吧,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过凶狠,好伪装成某个过路老巫师,期盼小邓布利多认不出他来。

显然他失败了,几乎是在他注意到邓布利多画像的一瞬,酒吧老板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冲他玩儿命般大吼大叫:“你这该死的孬种怎么敢踏进这里!!给我滚出去!!!”

他的怒火被无可避免地点燃,森然冷笑道:“怎么了小山羊?长大了还害怕钻心咒么!”

于是下一秒他就打横飞出去了。

昏迷前他最后想到的是:我迟早要揍死哈利·波特这个通风报信的小混蛋。

 

阿不福思瞪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头,不情不愿地给他上药。

“求你啦阿不福思。”邓布利多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逮着机会就要冲他念叨:“盖勒特知道错了,我之前去救他出来,他真的有在忏悔呢!”

哼,鬼才信!阿不福思恨恨想着,故意重手重脚,底下的人痛苦地呻吟起来。

“他是被通报死了的人,没地方可去了,你就可怜可怜他吧。”

可怜他?除非我死了!

“阿不福思,你既然愿意照顾他,不如也收留他嘛。”

他再敢这样说,我就找块布把他盖起来!阿不福思得意洋洋地想着。

真是个好主意,我居然现在才想到。桌布不错,尤其是之前被醉鬼吐了满桌的那块。

“我生前不能跟唯一的挚爱在一起,只想死后由画像陪伴他。”邓布利多吸吸鼻子,摘下眼镜揉一揉通红的眼眶,眼泪顺着长长的鼻子流下来。

阿不福思望着他,很久没说话。

阿莉安娜忧伤地抽泣着,将双手交握在胸前,无声地哀求。

随后他憋着一肚子火打了盆凉水,上楼照顾格林德沃去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在做什么。

 

“他看起来被照顾得很好。”赫敏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老魔王。

“是啊,都是阿不福思的功劳。”哈利拧干湿漉漉的毛巾,笨手笨脚地擦着格林德沃的脸。

 罗恩扭头看了看周围:“他人呢?”

“在楼下跟邓布利多教授说话呢。”赫敏笑了笑:“我以为他不会愿意。”

“是教授说服他了吧。”哈利也觉得十分意外。

“他可是很不乐意呢,你看他脾气多坏,比以前更糟糕!”罗恩帮哈利给老人翻身。

“能收留他已经很庆幸。”哈利心满意足。

“哈利,你还真跟格林德沃做朋友啦?”罗恩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他就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事实上,他懂的东西多,眼界也广,同他聊天蛮有趣的。”哈利微笑。

“看上去你弄混了他跟邓布利多,我倒觉得你们吵得比较多。”罗恩摸了摸鼻子。

“你认为他忏悔了吗?”赫敏问道。

“是啊,我想是吧。”哈利耸耸肩:“我几乎记不起他是统治欧洲大陆的黑魔王。”

 

格林德沃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

“你认为他醒了吗?我发誓一秒前他的眼皮跳了一下。”听起来是个咋咋唬唬的男孩。

“我也看见了,不知他感觉好点没有。我需要去找庞弗雷夫人吗?”这声音很熟悉,八成是哈利·波特。

“我和罗恩去找庞弗雷夫人,你得去告诉阿不福思。”一个女孩儿在说话。

什么等等!阿不福思?那个重伤自己的老混蛋?

随着木门发出的吱呀声,他猛然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光线照得他一阵眩晕。

“你总算醒了!”哈利兴高采烈地扶住他。

格林德沃狠狠剜了哈利一眼,‘啪’地一下重重打在他头上。

哈利呆呆地捂住脑袋:“你打我干嘛?”

“你还好说!”格林德沃瞪着他:“要不是你提前给这老头通风报信,过了一个世纪他能认出我来吗!”

“我要不提前告诉他,你能留下来吗!”哈利感到非常生气,不禁嚷嚷起来:“他早对你会赖着不走的现实有了心理准备,后面才能被我们说服呢!我是被麦格教授特批才能来看看你,你一点儿都不领情,还好意思打我!”

“谁要赖着不走!?”格林德沃惊呆了:“你要让我住在这里?跟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傻瓜?我宁愿回纽蒙迦德!”

“最好是这样!”门口传来一把怒气冲冲的声音,阿不福思大步跨进来吼道:“醒了就给我滚!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罗恩和赫敏手无足措地看着他们。

“我跟你难得达成共识!”格林德沃冷冷说着,轻蔑地瞥了阿不福思一眼:“任谁也不想在这儿……啊!”

“躺着!”哈利狠狠踩了他一脚。

“他的意思是要在这儿帮忙打扫卫生。”罗恩讨好地笑着。

“你胡唔唔唔……”格林德沃被扑面而来的被子盖了个严实。

“唉!阿不福思,咱们都说好了不是吗!”哈利急了,一边牢牢压住格林德沃,一边恳求:“你忘了对邓布利多教授的承诺吗?”

“你听见了!他自己都不乐意!我难道还死乞白赖地求着他!!?”阿不福思咆哮。

“阿不思?”格林德沃皱着眉从被子里钻出来。

对啊,邓布利多的画像在这里,是属于他的。他眼珠子转了转。

“好吧,我留下啦!”他中气十足地说着,顺势倒在床上:“怎么赶也不走了。”

哈利和阿不福思没好气地瞪着他。

格林德沃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上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一点儿不见外。

“吃完饭把桌子给我擦了。”阿不福思丢下这句话,重重砸上门。

 

    “那个……哈利,我们去看看阿不福思那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赫敏尴尬地笑了一下,拉着罗恩忙不迭地跑了。

哈利看着他们把门关上,这才发现门边的柜子上放着三块面包和一杯水,他走去拿回床边,递给格林德沃:“别闹脾气啦,先起来吃东西。”

格林德沃大口吃起来。

“你得常来看我。”他就着哈利的手喝水:“整天跟老山羊待在一起我会发疯的,要不是为了阿不思……”

“少说两句。”哈利无奈地说道。

“那你来吗?”

“来来来!每个霍格莫德日都来,满意了吧?”

“你敢不来,我就不帮阿不福思干活!”

“天哪!这才不是我该担心的事呢,不干活就要被赶到街上的又不是我!”哈利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你当然担心。”格林德沃得意洋洋:“你答应过阿不思照顾我,可甩不掉啦!”

哈利无奈地扶住额头,格林德沃和阿不福思?

这霍格莫德不爆炸,那才怪呢!

 

 

10.

换作十六年前,格林德沃和阿不福思永远都不会预料到现在的状况————他们居然能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这么久。
    两人依旧持续无休止的争执,对伙伴的一举一动冷嘲热讽,三天两头炸翻霍格莫德(但自从格林德沃学会同安娜的画像聊天并逗得她开怀大笑后,阿不福思的态度便缓和了许多)。

至少他们不再相互仇恨。
    

平安夜早晨,两人为了蒸土豆时加多少盐吵得不可开交,差点炸了厨房,邓布利多在外边大呼小叫,强调必须加糖,成功让他们枪口一致对外,冲着画像唾沫横飞,唠叨半天也不愿停下,阿莉安娜不胜其扰,跑到霍格沃茨找纳威去了。
    “安娜吃晚饭前记得回来!”格林德沃在后头高声嘱咐,换来邓布利多的偷笑和阿不福思的白眼。

    午饭结束后不久,波特和韦斯莱两家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每个人还带着大包小包,一进门就闹哄哄地四处打招呼。阿不福思被猛扑上来给他一记熊抱的詹姆惊吓了两秒,才疲惫地说道:“这么多人的饭,我可是做不动了。”
    赫敏笑起来:“说好今年在这里过节,我们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的。”
    罗恩说道:“我看您身体很硬朗嘛,什么都自己亲手做,伙计哪儿去了?”
    阿不福思答道:“也没什么客人,就让他早些回家过节了。”
    哈利看了眼正跟孩子们说笑的格林德沃,低声问道:“他身体还好吗?”
    阿不福思扫那边一眼,叹了口气:“这两年他周身病痛的,大概是监狱里带出来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了。上周的事你也清楚,他半夜忽然发起高烧,我第二天早晨才发现,送他去圣芒戈住了两天。他一醒就吵着要见阿不思,老不死的还挺能耐,无杖魔法让治疗师翻了个跟头,我只得把他带回来,昨天傍晚才能下地呢。”
    哈利听了和金妮对视一眼,不禁有些担心,便过去同格林德沃打招呼:“您还好吗?”
    “小子,你可算是来啦!”格林德沃咧开嘴笑了:“我当你忘了我呢,让我算算,你有三个多月没来看我了吧?”
    “咱们上周才见过面呢。”哈利哭笑不得:“在圣芒戈医院,记得吗?”
    “你说什么呢?”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说着,只抬头看邓布利多的画像:“阿不思在圣芒戈?快到了,时间到了。咱们约好的。”

“是啊盖勒特,我会守诺言的。”邓布利多温柔地望着他。

    罗恩拉过哈利,在一旁悄声说道:“他是老糊涂了吧?刚才雨果告诉我他冲着莉莉喊阿不思呢。”
    哈利皱起眉:“看起来是不怎么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他恐怕什么也不留恋了。”赫敏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把他俩吓了一跳:“我是说,自从邓布利多教授过世,他就一直空落落的,只是在挨日子。”
    “我真怕他有事。”哈利难过地说道。
    “这是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赫敏拍拍他的肩膀,悲悯地说道:“希望他能在那边见到邓布利多教授吧。”
    罗恩瞪她一眼:“别说这些,他现在还好着呢!”
    赫敏的脸涨得通红,抿紧了嘴唇:“我只是要你们接受现实罢了!”
    然后这对夫妻又吵了起来。

    让哈利放下心的是,这一整天,格林德沃都显得神采奕奕,跟哈利詹姆轮番挑战巫师棋,杀得父子俩是片甲不留、垂头丧气。

“您不能老藏爸爸的维京狂战士,这是作弊!”詹姆气呼呼地插着腰。
“胡说八道!”格林德沃一脸不忿:“你污蔑我的清白。白皇后!干掉他!”

白皇后高傲地昂起头:“你只配做我的奴隶!”

哈利使了个眼色,詹姆偷偷摸到格林德沃身后,把老头藏在坐垫底下大吵大闹的战士掏了出来。

“哈哈,人赃并获,看您怎么抵赖!”哈利父子得意对视一眼,举着维京狂炫耀战果。

“阿不思,看看你捧在手心里的学生。诬陷可不是什么好品质。”格林德沃一边说着,一边面不改色地藏起了大主教。

邓布利多是非不分地帮腔道:“哈利,快把维京狂还给盖勒特。”

“我可算是看透您了。”哈利无奈把巫师棋交了出来:“全给你们,好吧?”

格林德沃沉吟了一会儿,大发慈悲地说道:“我可以用雕刻师跟你换。”

哈利哭笑不得,詹姆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捂着脸大叫:“你们究竟是下棋还是玩过家家!”

直到阿不思和雨果拉着被押在厨房打下手的罗恩前来救场,战局才有所逆转,一老一少势均力敌,杀得难舍难分。

 

这顿饭吃得十分热闹,阿不福思倒了三扎黄油啤酒和几杯给女孩们喝的南瓜汁(南瓜熟过了头,颜色显得很深,老囚犯坚持认为它已经变质了),格林德沃翻箱倒柜地找出两瓶火焰威士忌,哈利和罗恩小心翼翼地从烤炉里捧出香喷喷的火鸡,赫敏和金妮将一盘盘拌菜和肉派往桌上摆。

孩子们正帮忙往圣诞树上挂饰件,罗斯给安娜配了一枚矢车菊贴纸当胸针,詹姆将一顶五光十色的圣诞帽黏到邓布利多头上,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邓布利多惊喜地说道:“啊,我一直喜欢这顶帽子,可阿不福思不让我戴!”

“这是最高兴的一天!”格林德沃喝了一大口酒。

“敬格林德沃、邓布利多们、波特们和韦斯莱们!”詹姆高举酒杯,被金妮夺了下来,换成南瓜汁。

“这么多孩子……”阿不福思唉声叹气:“我为圣诞礼物想了两个星期呢。”

“您给我们准备礼物了吗?”莉莉十分期待。

“是啊,他的礼物就是变质南瓜汁。”格林德沃说道。

“它没有变质,你给我闭嘴。”阿不福思懒洋洋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肉派,口齿不清地说道:“都包好啦,你们睡觉的时候,猫头鹰就会把它们放到你们家的圣诞树下。”

孩子们一片欢呼。

 

等到他们告别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格林德沃拉住最后一个踏进壁炉的哈利:“我认为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了,孩子。”

哈利像被针扎了一下,勉强露出笑容:“别胡说了,我明天就来看您。”

格林德沃摇了摇头,悄声道:“我们已经约好啦!”

哈利沉默以对。

他拍拍哈利的肩膀,笑容挤出深深的皱纹:“明天来?”

哈利深深望着他:“是的,明天来。”

 

 

11.

天空划过一道刺目的电光,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轰鸣。

一道惊雷让哈利从睡梦中转醒,他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摸索着床头柜上的眼镜。

当视野变得清晰,他伸了个懒腰,扫一眼墙上滴答作响的挂钟,上面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半,金妮还在熟睡。

他抓抓乱糟糟的头发,下床去了一趟盥洗室,顺带喝了半杯凉水。当他再度倒回床上,偏偏怎么也睡不着了。

“明天来?”

“是的,明天来。”

他忽然很想见见格林德沃,尽管距离他们从猪头酒吧出来不超过七个小时,逞论现在还是大半夜。

接下来的半小时,他竭力忍着不要翻来覆去,省得吵醒身边的妻子,但心里的不安愈加浓重。

“我认为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了,孩子。”

他猛地坐起来,带得床一阵摇晃。

 

“怎么了?”金妮咕哝着揉揉眼睛,在黑暗中迷迷瞪瞪地碰了碰哈利。

“我感觉很不好,偏偏它总是很准。”哈利心烦意乱地说道:“我想回猪头酒吧一趟。”

“能有什么要紧事?夜深了……都睡得正香吧……”金妮喃喃翻了个身,沉沉睡着了。

六点,等到六点。哈利僵硬地坐在床上,神经绷得很紧,目光直直盯着墙上的挂钟。

六点一到,我就会从壁炉过去。

 

对于格林德沃在平安夜表现出的勃勃生机,阿不福思已经隐隐预料到大事不好————要知道前一天他的状况还非同寻常的糟糕。

    波特和韦斯莱一家离开不久,一场暴雨突如其来,格林德沃的老风湿开始发作,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疼得死去活来。但不论阿不福思怎么劝,老人始终不肯回房间,反倒抱着阿不思的画像不撒手,絮絮叨叨地说胡话,覆着满脑门的冷汗。
    阿不福思只好搬了张床放到画像下,施了一打保暖咒,又将火炉烧得旺旺的,灌了他两大碗热粥蒙在被褥里发汗。

“现在几点了……”

“三点一刻。”

“去睡吧……”格林德沃紧紧闭着眼睛,指甲痛苦地挠刮着床褥:“让我一个人……呆着。”

阿不福思沉默了一会儿:“……我今晚会在这里。”

格林德沃艰难地睁开眼睛:“怎么?送我最后一程吗?”

“算是吧。”老人疲惫地靠到椅背上:“看你今天这么精神,我就知道日子到了。”

“倒是聪明了一回……”格林德沃轻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觉得我会见到他吗?”他问道。

“他不是说会等你吗?”阿不福思抬头看着画像:“如果他说了,就会照做。”

邓布利多安静地微笑着。

“十六年,我怕他早就离开了。”格林德沃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这么久……”

“如果他说了,就会照做。”阿不福思机械地重复。

格林德沃轻轻笑了。

“那么,你终于摆脱我了。”

“是啊,是个好消息。”阿不福思闭着眼,不可察觉地弯起嘴角:“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格林德沃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声:“记住……你的话……”

阿不福思困倦地低下头。

寂静中,一个微弱的声音说道:“晚安,阿不福思。”

“嗯……晚安……盖勒特……”

 

邓布利多轻轻攀住画框,喃喃念诵道:
    “在一个夏天的早晨我成了少年;

那一刻我初次感觉到

生命的脉搏————当爱情

沉入更深的喜乐,

我渐渐苏醒,每时每刻

对更亲密的完整的结合

我的要求愈加迫切。

情欲是我的存在的生殖力。

我是中心,神圣的源泉,

每种渴望由此滔滔涌出,

每种渴望,破裂为繁多,

又在此静静汇合。

……

发源于爱情、预感和悲伤,

知觉的成长只是一种飞翔,

当情欲点燃我体内的火种,

我同时也充满至高的悲痛。

繁荣的世界环绕着善良的山谷,

先知的语言化为了翅膀,

阿不思与盖勒特不再孤单,

二者结合为一个图案……

获得了新生的我们向着天国飞升,

尘世的命运已告完成。

获得了新生的我们,向着天国飞升……”

 

2013年12月25日凌晨5点06分,盖勒特·格林德沃逝世,享年130岁。

 

 

尾声

   国王十字车站。

 

   邓布利多在微笑。

   “你来了,老朋友。”

   “你一直在这里?十六年?”他抑制不住声音里的颤抖。

    邓布利多走上前拥抱他:“是啊,我在这儿,一直都在呢!”

    格林德沃回抱他,用干净的衣袖擦擦眼睛:“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

    “这个嘛,你如果想等阿不福思,咱们也可以一直待在这里。”校长狡黠地眨眨眼。

    “等他!”格林德沃目瞪口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强行留我在猪头酒吧,还没同你算帐呢!”

    邓布利多哈哈大笑:“看来哈利做得很好,完成了我一个世纪都无法做到的事。”

    “真是你的好学生……”他咕哝着抱怨。

    “你们让我很高兴。”邓布利多温柔地望着他,蔚蓝色的双眼闪闪发亮:“我很高兴。”

    格林德沃想要咳嗽两声来掩饰他的不好意思。

    “你还没说,当阿不福思不在选择范围内,我们该上哪儿。”

    “向前。”邓布利多哧哧笑起来:“盖勒特,我一直没有离开,又怎么会知道呢?”

    “我讨厌不确定。”格林德沃不耐烦地摇摇头:“就像在冥想盆里。”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歉疚地握住他的手。

 

    不远处传来列车的隆隆声。

    “没有抱歉。”他亲密地吻吻爱人的面颊:“列车来了。”

    车窗里探出几个人头。

    “教授!教授!”詹姆大喊着,莉莉在一旁笑容满面地挥手。

    “邓布利多教授,这是您的相好吗?”西里斯和詹姆坏笑着对视一眼,被卢平捂上嘴塞回了车厢。

    赛德里克和科林都兴奋地盯着格林德沃,一边同唐克斯挤眉弄眼,她的爆炸头冒出泡泡糖般的亮粉色。

    而斯内普和疯眼汉看上去气坏了,魔药学教授一脸难以置信,穆迪的魔眼滴溜溜转动着,像要将格林德沃烧出一个洞。

 

    老魔王恶狠狠地瞪他们了一眼,邓布利多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大家都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邓布利多拉过格林德沃,他们手牵着手,踏上了列车。

 

                                                                                    —————The End



马上又是平安夜了,盖勒特,愿您同校长相会在国王十字车站,同死去的人们一道,永远幸福美满下去。

谨以此文,献给我永远挚爱的hp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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