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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HP/GGAD】神奇动物与电影光球28-30完结篇(集体观影《格林德沃之罪》)

本更 10214字,你们不夸我我会撒泼的。

所有你没见过的设定都是我的杜撰,所有非官方剧情都是我胡说八道。


28.

外景。霍格沃茨的高架桥————黎明。

邓布利多从霍格沃茨穿过高架桥,走向站在桥那头的纽特、雅各布、蒂娜、忒修斯、纳吉尼、卡玛、特拉弗斯和形形色色的傲罗们。

纽特独自走上前去迎接邓布利多。特拉弗斯作势阻拦。

忒修斯(对特拉弗斯):最好让他单独过去谈。

特拉弗斯张嘴想反驳,但面对忒修斯的目光,他简单地点点头。

纽特朝邓布利多走去。他们在高架桥中间相遇。】

“那家伙居然还活着。”西里斯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指挥不力导致这么多傲罗伤亡,甚至没有引咎辞职,魔法部啊————”

“现在金斯莱是部长,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赫敏说道。

西里斯笑了笑。

“你们三个都想进魔法部,对吧?”他温和地看着他们:“那我确实相信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内景。纽蒙迦德城堡,侧间————黎明。

格林德沃和奎妮透过半开的门注视着克莱登斯,这扇门通向一间豪华的会客厅。

格林德沃(低语):他还是害怕我吗?

奎妮(低语):你要小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跟他相处要非常温柔。

她微微一笑,他鞠躬目送她从另一扇门出去。看到她离开后,他走进会客室去见克莱登斯。

格林德沃:我有份礼物给你,我的孩子。

他从背后拿出一根漂亮的魔杖。他微鞠一躬,把魔杖递给克莱登斯,克莱登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很谨慎。”忒修斯不情愿地说道:“很聪明,用杖尖对着自己,这让他赢得了克莱登斯的信任。”

“可惜他的耐心也没能坚持多久。”蒂娜冷笑:“克莱登斯于他而言不过是伤害阿不思的武器。”

奎妮默默垂首:“那时我们都很彷徨,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得过且过而已。”

 

外景。霍格沃茨的高架桥————白天。

只见邓布利多眼窝凹陷。他惯常的平静不见了。此刻的他一筹莫展。

邓布利多:真的吗,丽塔的事?

纽特点点头。

纽特:是的。

邓布利多:真的很遗憾。

纽特掏出小银瓶。邓布利多凝视着它,错愕的同时心如刀割。

纽特:那是血盟,是吗?你们发过誓不会伤害对方。

邓布利多万般羞愧,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心潮起伏):看在梅林的份儿上,你是怎么拿到……?

嗅嗅从纽特的外衣里探出脑袋,难过的看着挂坠被交了出去。

纽特:格里德沃似乎并不明白,在他看来低微的东西自有其特性。】

除了贝拉特里克斯外,所有女性都露出了忿忿不平的神情,显然银幕里的邓布利多太像被负心汉无情抛弃的可怜人,他的每一个眼神都让人心碎。

“真是过分!”“怎么能这样呢?”“实在太坏了!”“你可千万不能学他!”

女士们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邓布利多哭笑不得地看着屏幕。

 

“啊呀!我做错什么了!”被狠狠掐了一下的罗恩欲哭无泪。

“如果他再敢欺负教授的话————”赫敏咬牙切齿,就像要把格林德沃打一顿出气似的。

“反面教材,记好了罗恩。”西里斯坏坏地笑着:“不过赫敏,我得公平地说,他绝对不可能那么糟糕。”

哈利一本正经地附和:“嗯,没错,我保证。”

罗恩冲他俩警告地勾了勾拳头。

而卢平太太、科沃斯基太太和两位斯卡曼德太太在强烈的对比之下,纷纷认为自己的丈夫异常完美,大家都坚定了要好好过日子的决心。

 

外景。霍格沃茨的高架桥————白天。

邓布利多举起双手,露出警示环。

镜头对准忒修斯。

他举起魔杖。

镜头转回邓布利多和纽特。

警示环从邓布利多的手腕落下。

小银瓶————血的盟誓————悬在他们之间。

纽特:你能销毁它吗?

邓布利多:也许……也许。

他心绪难平,眼含热泪,尽量让语气显得轻快。

邓布利多(指嗅嗅):想来喝杯茶吗?

他们转身返回霍格沃茨。

纽特:他喜欢牛奶。你得把茶匙藏好了。

其他人慢慢跟在后面。】

“教授看上去很不情愿。”赫敏惊呼:“他不想毁掉血盟。”

“那是当然咯!”奎妮用小手绢抹着眼泪:“那可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比结婚证书还浪漫呢是不是?”

唐克斯惊讶地问道:“天哪,教授是在哭吗?他看上去很痛苦。”

“直到17年后,他才鼓起勇气去挑战格林德沃,啧啧啧,真是可怜。”丽塔·斯基特甜腻腻地说道。

于是新一轮的口诛笔伐又开始了,女士们在心底把格林德沃唾骂得体无完肤。

   

内景。纽蒙迦德城堡————黎明。

格林德沃:你承受了最令人发指的背叛。被至亲至信的人背叛,被你自己的家族亲人。而你的兄弟想要毁灭你,正如他为你受的苦而雀跃。

克莱登斯剧烈地喘息。他的雏鸟小心翼翼地走上格林德沃的手掌。格林德沃把它丢入空中,它立刻燃烧起来。

格林德沃:你的家族有一个传说,无论谁有急需,凤凰就会出现。

雏鸟终于有了空间,开始伸展翅膀,变成大鸟。大鸟在燃烧,一只凤凰重生了。

(众人一片哗然。

“什么!?那是凤凰!?”赫敏尖刻地说道:“没有任何铺垫,出场就是克莱登斯在一个破旧的房子里喂食,然后它就变成了一只凤凰!?”

“我不知道凤凰那么不值钱!”哈利气极了:“好像随便什么人都能买来当宠物似的!”)

 

格林德沃:这是你与生俱来的权利,我的孩子,就像这个我要告诉你的名字。

(低语)奥瑞利乌斯。

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

克莱登斯转身。他的默默然的力量终于有了释放渠道。他用魔杖指着窗户,一个威力无穷的魔咒把玻璃击得粉碎,劈开了对面的山峦。

克莱登斯站在那里,透过破碎的玻璃看着自己的魔法造成的后果。他是卓越超凡的,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什么!!!”

除了两位当事人,以及知情的纽特和蒂娜,所有人都在失声尖叫。

“我们被愚弄了!”唐克斯的脸变成了愤怒的小鸟:“先是卡玛,然后是莱斯特兰奇,现在又变成了邓布利多!!!”

“什么?电影已经结束了?”罗恩惊恐地叫着:“可是所有谜题都没有解决!我讨厌猜谜!我需要答案!”

“恕我无知!”斯内普咆哮着,暴怒的表情足以吓晕纳威·隆巴顿:“‘引领他走向陌生又荣耀的真实身份’?我不知道邓布利多竟然成了名门望族!”

“好吧好吧。”哈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或许在格林德沃眼里,跟教授一个姓氏就是荣耀,问题是!邓布利多教授只有一个兄弟,那就是阿不福思!只有一个妹妹,阿莉安娜!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弟弟来了?”

赫敏皱着眉飞快地计算:“不对,这根本说不通!邓布利多教授的母亲是在1899年间去世的,可那艘沉没的大船在1901年启航,克莱登斯当时还是婴儿,可以推断是1900-1901年间出生,根本不可能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弟弟!”

罗恩气得跳了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阿不福思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完全没跟我们提过!”

“所以说格林德沃在撒谎。”西里斯冷酷地说道:“他只是想骗这个男孩替他卖命。”

“那么凤凰怎么解释?”卢平一脸吃惊:“难道也是他编出来的谎话?”

“我再确认一遍,电影真的已经结束了吗?”丽塔抬头注视着光球。

大家对着屏幕面面相觑,都坐在原地不动,满脑子都是问号。

 

光球慢悠悠地晃了出来:“是的,没错,电影结束了。”说着就要结束放映。

“等等!”唐克斯跳起来:“最后也许会有彩蛋!”

“你被漫威惯坏了。”赫敏无情地说道。

“但还是有可能的对不对?我们该听完片尾曲!也许这些谜题会得到解释!”

“最好是这样。”斯内普活像被泼了一脸臭汁。

在唐克斯的坚持下,光球没有停止放映,任由片尾继续播放,大家强忍住说话的冲动,静静等待着真正的结局————如果有的话。

 

 

29.

    “搞什么!这太过分了!” 

“我拒绝接受这种结局!”

“简直像跳进了一个深坑。”

“电影居然真的结!束!了!我不相信!”

在听完片尾曲,观看完演职员表,屏幕一片黑暗,四周归于沉寂后,大伙发现他们果然被漫威惯坏了————不是所有电影都有彩蛋。

直到放映厅变成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室,还体贴地配备了盥洗间,大家围着大圆桌喝了一轮饮料吃完一顿点心后,还是抱怨个没完,怨声载道地控诉着此次不怎么愉快的观影体验。

 

“你们不要吵啦,咱们这里坐着两位当事人,有什么疑惑问他们啊。”光球天真地说道。

众人愤恨又鄙夷地瞪着它,怎么问?当面八卦老校长?连丽塔·斯基特这种无耻之徒都只敢在邓布利多去世后写书,逞论八卦黑魔王随时有生命危险。

 

“电影已经结束,照之前的约定,我们应当可以离开了。”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锐利的目光让光球有些不安。

或许是错觉,但大家现在满腹疑团,反而都不大想离开了,尤其是丽塔·斯基特,她巴不得光球有什么强制性措施,非得让两位老人将真相和盘托出不可。

“我们还缺一个解密环节。”光球的语气十分无赖:“考虑到这个过程比较让人不舒服,涉及到个人隐私————”

邓布利多面色铁青,格林德沃则不详地阴沉着脸,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所有人都畏惧地往座位里缩了缩。

然而光球是不害怕的,它只觉得好玩:“————要你们一股脑坦白有些困难,我们采用问答制,按顺序提问,那么……”

“我拒绝。”纽特缩在椅子里,疲惫地搂着嗅嗅:“我不参与。”

在他的带头下,大伙纷纷惊觉一切并不只是电影情节,而是令人难堪的真实经历,刚刚轻松愉悦的调侃氛围不复存在,他们没权力粗暴地揭人伤疤。

只有伏地魔和贝拉残忍地笑着,乐见敌人出丑。

“我也放弃。”西里斯将吃了一半的饼干甩到桌上。

“放弃。”斯内普目无表情。

“这样做太过分了。”“我们不问了。”“让我们走。”众人纷纷表态。

丽塔·斯基特失望地垮着脸,她好容易跟光球申请到了纸和笔。

 

“大概是我表现得太友善,让你们认为可以讨价还价?”光球的话威胁意味浓厚:“现在,你们将失去魔力,直到真相大白。”

格林德沃眼疾手快,自宽大的袖中迅猛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大幅挥舞老魔杖,二人配合无间,凌厉的咒语闪电般击向光球————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然而没等他们到桌子底下藏好,一道核弹爆炸般强烈的光突兀地亮起,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随后众人惊恐地感受到身上的虚无与空洞————

他们的魔力消失了。

 

邓布利多无力地跌坐在高背椅上,凝视着失去魔力流动的双手,神色悲怆。

“怎么样?可以开始了吗?”光球无视所有人仇恨的目光。

“让他们问吧,阿不思。不要说话,我来回答。”格林德沃轻抚他消瘦的脊背,语气前所未有地温柔。

众人善意地垂下头,挪开令人尴尬的视线,奎妮小声而压抑地尖叫了一下。

“怎么开始。”格林德沃冷漠地问道。

“很简单。轮流提问。”光球热切地跳跃着:“你们围坐一个圈,首先根据电影里的线索发表自己的见解,之后由知情者告知真相。”

“每个人都要问么?”丽塔冷淡地瞥了它一眼。

“可以选择放弃。但在所有真相揭露之前,我是不会放你们走的。”

赫敏愤怒地说道:“什么叫所有真相揭露?难道没有标准?”

“一切我说了算。”光球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以为自己有争辩的余地吗?要是想省时间,知情者就自觉说出来。”

罗恩拉了拉还想据理力争的赫敏,她倔强地抿着嘴唇,靠回了椅背。

 

 

30.

圆桌座位表:

 

“那么,从斯内普教授开始。”光球体贴地为大家续上饮料。

黑袍男人迟疑地看着他身旁的老人。

“西弗勒斯,你……早点结束它。”邓布利多疲惫地摁着眼角。

斯内普抿紧了嘴唇。

“你们非要磨磨蹭蹭地浪费时间吗?”光球不耐烦地叮咣乱响:“说出见解,提出问题,揭露真相,就那么简单!”

大伙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没有争辩。

斯内普身体前倾,交叠双手放在圆桌上,缓缓开口:“首先,这部电影的主线是寻找克莱登斯·巴波的真实身份,暗线则是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的对峙。克莱登斯究竟是谁,大结局已经告诉我们了,他是校长的亲兄弟,名叫奥瑞利乌斯·邓布利多……这种情况下就不用举手了,万事通小姐,什么事————”

“抱歉教授。”赫敏急切地说道:“据我们所知,在克莱登斯出生的时候,校长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不可能是校长的亲生兄弟。”

哈利和罗恩无比肯定地点着头。

“我不认为格林德沃在撒谎,尽管他一定隐瞒了真相。”斯内普沉吟:“刚才韦斯莱的观点很有趣,阿伯内西符合邓布利多家的取名规律,本来我很疑惑,毕竟当时都认为他就是考乌斯·莱斯特兰奇。但既然有了那位小姐换婴儿的插曲,一切就说通了。”

他缓缓抚摸着下颚,仿佛在思考:“也许带着婴儿克莱登斯的黑发女人就是邓布利多的亲戚长辈,她没有被淹死,而是同跌进水中的考乌斯一起存活下来,且为他取了原本属于克莱登斯的名字————阿伯内西。”

丽塔愕然地望着他。

“你的意思是……考乌斯没有死?”她颤抖着问道。

“您也有怀疑吧?”赫敏望着她:“我有注意到,阿伯内西在电影开头出场时,您对他特别关注。”

“我是觉得很熟悉……”她沉重地闭着眼:“我在‘那一边’看见过他,他总是跟着我。可每当我转过身,他又消失了。”

“等一等,我不明白。”罗恩一脸茫然:“你们为什么会认为阿伯内西就是考乌斯?”

“因为他在无数盒子里精确且毫发无伤地取出了莱斯特兰奇家谱。”哈利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哥们儿。

“现在的问题在于————如格兰杰所说,克莱登斯不可能是校长生理上的兄弟。”斯内普紧盯着面前的茶碟:“但刚刚波特他们曾经提到,邓布利多死去的妹妹,有可能是个默然者……”

三人组倒吸一口冷气:“克莱登斯身上的默默然是阿莉安娜的!”

 

邓布利多浑身颤抖着,格林德沃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像要给予他全部力量。

丽塔·斯基特欣喜若狂地奋笔疾书,尽管麻瓜的圆珠笔没有速记笔好用,但比起蘸墨水的羽毛笔显然能省不少时间。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西里斯疑惑地问道:“关于一百多年前的事。”

“邓布利多教授的弟弟阿不福思是猪头酒吧的老板,七年级下学期我们逃回霍格莫德,为了躲避食死徒而藏在那里。”哈利如实相告:“他给我们讲了这段故事。”

他看向首席的两位老人,碧绿的眼睛清澈又充满担忧,邓布利多紧紧闭着眼,格林德沃沉默地点了点头。

 

“许多年前,邓布利多教授的妹妹阿莉安娜……”哈利咬着嘴唇,他一点都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暴露校长最恐惧的秘密。

“啊,邓布利多丑陋的小秘密————”伏地魔悠哉地把玩着茶杯:“快点波特,我就要等不及了。”

“哈利!”赫敏和罗恩惊慌着摁住愤怒的朋友。

“别理他,我来说。”赫敏低声道。

罗恩对哈利露出安抚的眼神。

“许多年前,阿莉安娜遭到了三个麻瓜的恶劣虐待,魔力从此失控……”她深吸一口气:“我们怀疑她因此事催生了体内的默默然,教授的父亲因为杀了那三个麻瓜而被捕入狱,他的母亲则在阿莉安娜的魔力暴动中丧生,那时是1899年,教授刚刚毕业。”

众人看向邓布利多,他的遭遇令他们心生怜悯。

丽塔·斯基特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巴西达·巴沙特都不得而知的猛料。

 

   “他必须留在家里照顾阿莉安娜,为此不得不放弃了旅行。然后,格林德沃来了,他是邻居巴沙特的侄孙,他们……”赫敏迟疑地斟酌着词句:“相交甚笃。于是他们渴望离开,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你是在告诉我,阿不思曾经想跟着格林德沃……统治世界?”西里斯愣住了。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斯基特轻声说道:“这是尊敬的校长与格林德沃通信中的内容。”

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们沉默了。

邓布利多曾经是格林德沃的同谋,这给许多人带来沉重的打击,尤其是在那个动荡年代丧命和痛失所爱的人们。

伏地魔和贝拉恶毒地朗声大笑。

“闭嘴!你该死的该下地狱!”说话的是斯内普,他刻毒地瞪着伏地魔,生平第一次用这样放肆的语气同他曾经的主人讲话。

贝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后疯了一般冲上前去:“你这肮脏的杂种!无耻的叛徒!居然敢这样同黑魔王说话!”

西里斯猛然站起来,显得那么高大,他将张牙舞爪的贝拉特里克斯毫不留情地推倒在地。

斯内普惊讶地看着他。

“你们最好给我老实点。”西里斯语气阴冷,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同时将目光扫向伏地魔:“现在所有人都没有魔法,我不介意用拳头把你们的脑袋揍开花。”

众人恶狠狠地看向黑魔王。

“那么————请原谅我手下的无礼。”伏地魔识时务地露出一个虚伪的假笑:“贝拉,回来坐好。”

 

“我说过了,不要浪费时间。”光球替他们换上一壶热茶:“现在进度太慢了。”

赫敏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决定赶紧结束它:“阿不福思不让他们离开,他同格林德沃爆发了争吵,之后演变为魔杖相向,格林德沃对他施钻心咒,教授想要阻拦,三个人打成一团。”她丝毫不敢看邓布利多的反应,只得急匆匆说下去:“这时阿莉安娜出现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这个场景极大地刺激了她。一片混乱中不知道是哪条咒语让她失去了控制,然后她……她……”她颤抖着嘴唇:“她倒在地上,死了。”

四周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奎妮痛苦地尖叫了一声,唐克斯眼眶湿润。

 

“她死了,而我是个懦弱的混蛋,在他抱着她向我求助的那一刻惊慌失措地跑了。”格林德沃低垂着眼,不知是在同谁说话:“我第二天就要离开那里,半夜却从床上跳了起来,追踪剥离的默默然,万幸它没有走远。如果我能让它重新成为一个人类呢?如果它带着阿莉安娜的一缕残魂呢?也许我能挽救他的家,也许我把妹妹还给他,他会愿意跟我离开。”

邓布利多剧烈地颤抖着,他直到现在才被告知真相————而不是长达一个世纪痛苦的猜测。

“我花了两年时间。那是1901年冬天,我用我们的血锻造了一个婴儿。但那时我已经被老魔杖冲昏了头脑————”他僵硬地扭动着脖子:“我拥有了圣器,愚蠢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不会知道他放弃了什么,而我已经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他了。”

众人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他们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安静地倾听着,没人愿意打断他。

“我曾听他提过有一个阿姨,自从他母亲嫁给巫师就再也没联系了。我派人把孩子带给了她。之后我听说她乘船去了美国,发生了船难。而我根本毫不在意————”

“几十年过去了,我的势力在壮大,圣徒忠诚地追随着我的理念,但不断有流言说,我不染指英格兰是因为畏惧阿不思·邓布利多。狂妄自大令我无法容忍手下的质疑,那时我认为自己战无不胜,而他只是一个藏在学校里的老师……也许是时候打破血盟了,我想。”

他专注地凝视着茶杯上的花纹,轻声说道:“我不愿意为打破它付出代价,我要让邓布利多亲手摧毁他,承担所有的反噬。”

众人惊恐地捂住嘴,不由自主地望向邓布利多,这番话实在太过残忍,他们无法想象年迈的校长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邓布利多像是睡着了,两分钟前被窥探到的脆弱和无助仿佛是他们的幻觉。

 

“就像我之前提到的,我用我们的血做了一个婴儿。这让他变成了真正的血盟,随身携带的银瓶只是我珍视的纪念品————后来我凭借这个将他们耍弄得团团转。”他哀伤地笑着,侧头看向闭着眼沉睡的邓布利多:“你和斯卡曼德夫妇在巴西四处找龙,寻找书籍中记载的破解之道,忙活了半天才发现那根本没用,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他,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找到了他的阿姨和那个孩子————已经长大成人,进入魔法部工作,可我一眼就认出他并不是我要寻找的人。我在她的记忆里看见了那个半精灵,看见了丽塔·莱斯特兰奇,终于得知婴儿被调换的事实,为此编造了《泰戈·多多纳斯的预言》。”

赫敏倒吸一口冷气。丽塔怔怔地流着泪,忒修斯令人信赖地将她搂在怀里。

 

“手下将伊尔玛的记忆交给了我,她在婴儿的襁褓里发现了第二塞勒姆的地址和主人的名字,将他送去了孤儿院。于是我杀了帕西瓦尔·格雷夫斯,取代他的身份,收服了阿伯内西,他立功无数,忠诚可嘉。与此同时,我命令蒂娜·戈德斯坦密切关注第二塞勒姆里魔法孩童的动向。”

蒂娜恨恨盯着他。

“我一直认为默默然无法活过十岁,在离开我做出的肉身后便会另找载体,没想到他能活下来,长大成人。”格林德沃眼中流露出悔恨:“我设下圈套,用阿不思的血召唤凤凰,让克雷登斯自愿追随我,让他对阿不思充满仇恨,让他去找他的哥哥复仇。结局正如我所料的那样,他攻击了他,且理所应当地失败了……”

 

“你还真下的了手!”蒂娜愤怒地摔了茶杯:“你找到他,引诱他,就是为了将他毁灭!你明知道他无法杀死阿不思!你想让他死在自己的亲人手上!你有没有想过阿不思知道自己杀死亲妹妹两次是什么感受!你还是人吗!”

众人惊呆了,他们恐惧又敬佩地望着眼前的人,为格林德沃的心狠胆寒,又为蒂娜的勇气感到由衷的钦佩。

 

格林德沃没有反驳,他安静地坐在原地,目光涣散,让伏地魔和哈利想起那个蜷缩在纽蒙迦德砖地上的老囚犯。

“男儿残酷流放,女儿深深绝望,勇士复仇归邦,展翅从水中飞翔。”斯内普喃喃念诵着这支预言,它是一个谎言,来自格林德沃的谎言。

“如果这支默默然的预言指的是邓布利多家,那么格林德沃用丽塔映射教授————深深绝望的‘女儿’,克莱登斯则是被残酷流放的儿子,和自水中飞回的复仇者。”赫敏深深叹息。

“不,水中飞回的复仇者不是克莱登斯。”纽特抬起头,神色哀凉:“是拥有他原来的名字那个人————阿伯内西,意为‘河妖’。他表面上忠实地执行刺杀阿不思的任务,实际上被派来设置圈套,好让克莱登斯死在阿不思手上。”

奎妮痛苦地捂住脸,哀哀哭泣。

“我告诉了他一切,我看见了阿伯内西想做的事。”她哽咽着说道:“我想让克莱登斯保护自己,可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很痛苦,很绝望,最后他情愿去死,只为结束这一切,因此站到了邓布利多这边。”

不知情的人惊愕不已。

“他毁灭了自己。”奎妮悲痛地咬着下唇:“他说:‘如果要付出代价,如果最终的代价就是我,那就让我死去吧。’于是他把自己摧毁了————”

 

邓布利多终于睁开眼睛,蔚蓝如海的双眸盛满眼泪,顺着深深的皱纹蜿蜒滑落。

福克斯停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吟唱着,悦耳的鸣叫让所有人深感安慰。

“福克斯的眼泪修复了他的灵魂,但那实在太过虚弱,它只好将他融入体内。”蒂娜温柔地凝睇着凤凰乌黑的眼珠:“这令它筋疲力尽————它掉了一片尾羽。”

哈利闻言一惊,惊慌中竟然同神色复杂的伏地魔撞上了目光。他知道那属于谁————这片掉落的尾羽是伏地魔的杖芯。

“恶因种恶果。”校长摘下半月形眼镜,抹掉一串亮晶晶的眼泪,温和地看着哈利,仿佛知道他所思所想:“格林德沃的恶令凤凰尾羽带来不详与厄运,而你的杖芯,是在我同他的决斗中掉落的————福克斯为我承受了致命一击。”

赫敏笑中带泪地感叹了一声,哈利的胃部仿佛坠了铅般沉重,却又从老人的话里得到了某种奇异的安慰。

众人或感慨,或唏嘘,上世纪的旧事令他们深受触动,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结束了吗?”邓布利多嗓音沙哑,仿佛疲倦不堪。

光球点点头:“你们可以走了。那么,道个别?”

忒修斯和丽塔站起身,温情地拥抱着纽特和他的妻子,奎妮和雅各布在身后微笑着注视他们。

西里斯转过头,紧紧拥抱他的教子:“哈利,那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再见了。我永远爱你。”

哈利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力回抱西里斯。

“哈利,罗恩,赫敏。”卢平和唐克斯走上前,拥抱他们。

“请帮我照顾泰德。”卢平温和地望着他。

“一定,我是他的教父,我一定会做得比西里斯还棒。”哈利坚定地说道。

唐克斯破涕为笑:“那我可真的有些担心啦。”

罗恩和赫敏都笑了起来。

西里斯不满地叫道:“你这胡说八道的傻孩子!我要跟你妈妈告状了。”

“我替她求饶。”卢平勾住西里斯的肩膀:“行了吧?”

 

西里斯正要说些什么,却看见哈利走向孤身一人的斯内普。

“教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乱糟糟的头发。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他,语含威胁。

“波特!如果你敢胡说八道的话————”

“我……我就是想谢谢您……”哈利结结巴巴,显得不知所措。

邓布利多在远处鼓励地看着他们。

斯内普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忽然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好啦!”忽然两个人一人一边勾住他的肩膀,就像从前劫道组一样。

西里斯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老是一个人有什么意思,都死这么长时间了,老同学总该和解了吧?”

卢平也在微笑:“西弗勒斯,共事多年,跟我们一起走吧。”

三人组欣喜地看着他们。

 

就连福克斯和纳吉尼都依依不舍地相互依偎着,交流着人类听不懂的预言。

伏地魔看不得这群人煽情,拂袖离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来,看着身后战战兢兢尾随的贝拉。

“贝拉。”

“是!主人,您有什么吩咐。”贝拉特里克斯崇敬地望着他,眼中充满欣喜。

伏地魔深深望进她的眼睛,开始摄神取念,她对他全然敞开,内心一览无余————一如既往。

除了尊敬、崇拜、无条件付出、无条件服从,还有爱。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没有变过。

他不置可否地转过头,低声说道:“你可以走到我身边来。”

贝拉愣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自己刚才耳朵出了差错。

“我很抱歉,请问您刚才……”

“我说,到我身边来。”伏地魔重复了一遍,他觉得有个朋友其实也没那么糟。

贝拉颤抖着,眼泪源源不断地从她还能看出美丽痕迹的眼睛里落下来————阿兹卡班夺走了她几乎全部的青春和美貌。

这对主仆头一次像一对真正的朋友那样,并肩走了出去。

 

邓布利多同他们一一道别,福克斯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带着纳吉尼消失在一团艳烈的火光里。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他站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然后不解地回头。

“你为什么不走?”

格林德沃一直保持着低垂着头的姿势,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

“我听见了,我老了,但还没有聋。”邓布利多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么你觉得……”他忽然不知所措,就像当年那个16岁的毛头小子。

“还要我郑重地感谢你的坦白吗?”邓布利多插着腰,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干的那些事我早就猜到了,收起忏悔博同情那套!刚刚看电影时明明还很张狂。”

格林德沃惊讶地看着他,哑口无言。

邓布利多背过身,没好气地说道:“那么你究竟要不要来。”

格林德沃也就反应了那么一秒:“来!当然来!你等等,哎呦————”

“怎么回事。”

“我的腰……疼疼疼……”

“啊哈,报应,老东西。”

“你能不能少说风凉话,扶我一下。我坐得太久了,腰就像石头一样硬。”

“不行了吧,我还比你大两岁呢。”邓布利多揶揄地搀扶着他。

“我迟早让你知道我行不行。”格林德沃不服气地说道。

“只怕你会猝死。”邓布利多一本正经地说道:“咱们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格林德沃搂住他,在苍老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感谢你,阿不思。”

“谢我什么?”

“第二次机会,当然。”格林德沃看上去很得意,邓布利多撇了撇嘴。

最终他们还是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现在,连两个空座位的距离都没有了,他们再度亲密无间。

 

 

——————END



完结篇死光了我的脑细胞。

也许有番外,也许没有。

最重要的是,赞美我。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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