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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原著】【靖苏】原著靖苏片段全整理(二)

第二十二章片段梁帝

 

背景:苏哥哥首次入宫

 

 “哟,靖王也到了?”霓凰郡主突然道。

  梅长苏回身一见,果然是靖王萧景琰大踏步走了过来,两人目光略一接触,便彼此滑开。

  “为了霓凰的薄面,耽搁靖王的时间了。”霓凰郡主笑道,听她话语之意,似乎靖王也是受她所邀而来的。

  梅长苏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男子伟岸英朗,隐隐有龙虎气势,女子英姿勃勃,仿若烈羽彩凤,不由眼神微凝,心头一动。

  靖王不是多言之人,只客气了一句,便默默立住了脚步。

  “要在这里等人吗?”梅长苏问道。

  “用不着了,看,都到了。”霓凰郡主嫣然一笑,“这两位倒是行动一致啊。”

  梅长苏不用回头,就知她说的是何人。

  果然,只顷刻之间,便听到太子和誉王的笑声次第传来,仿佛是比着要扮大度雍容般,向殿脚诸人和气地打着招呼。

  这两位身份尊贵,大家都上前见礼。

  誉王前几日因献挑战赛之计,颇得皇帝欢心,所以此刻见了梅长苏,自然是眉花眼笑。

  太子虽然心中不快,却也知道原委怪不得苏哲,只怪自己在他身边没有耳目,当然也要表现一下自己并无芥蒂。

  梅长苏一面与他们闲谈,一面还要照应着不冷落了霓凰郡主与穆青,竟是长袖善舞,面面俱到,萧景琰在旁冷眼看着,眸中不禁露出厌恶之色。

  几人会齐,同时入殿。

  室内早已置办好酒馔果菜,排定宴席。

  因皇帝未到,依礼不能入席,大家便三三两两站着随意聊天。

  太子和誉王为了较劲儿,谁也不愿放对方与梅长苏单独一起,所以这三人反而聚在一处。

  穆青一向仰慕靖王的战功,兼之觉得男人就要谈铁血的话题,便向萧景琰请教军旅之事。

  霓凰郡主一会儿这边听听,一会儿那边聊聊,反而最是轻松。

  大约一刻钟后,殿外金磬轻响,司礼官高呼道:“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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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片段智激敌使

 

背景:原著里景琰有个关系不错的傻白甜妹妹景宁,有了她的助攻皇帝才肯给庭生他们自由,并且有点想把三个孩子净身送去伺候女儿,差点没把苏哥哥和景琰吓死。

 

北燕使臣气煞,正要反击,刚才奉旨去掖幽庭的太监已回来,禀道:“陛下,奴才带来五个孩子。”

  “嗯,都叫上来。”

  “是。”

  跟在太监后面,五个小小的身影瑟缩着上殿,蜷成一团跪伏于地。

靖王原本就已开始觉得疑惑,现在看到庭生就在其间,心里更是明白了大半,看看殿中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边,忙找了个机会悄悄跟坐在身旁的皇妹景宁说了几句话。

 ……

 梁帝扶着内侍的手站起身来,起驾回内宫。殿中人恭谨肃立,等他离开后方陆续散去。太子和誉王这时全都赶了过来,想要询问梅长苏的惊人之举是不是当真的,只有靖王不声不响独自一个人离去。

梅长苏眸中露出赞赏的神色,仿若情不自禁般夸奖道:“没想到靖王殿下竟如此沉稳有度,不多言,不多行,无论出现任何场面都不曾见他惊诧失态过,实在是大有皇子风范啊。”

太子和誉王一听,原来麒麟才子喜欢这种的,立即就把满肚子的问话都吞了回去,只淡淡打了个招唿,便同样“沉稳有度”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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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片段剑阵

 

  霓凰郡主离去后,大殿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梅长苏确实觉得身体极为不适,禁苑内又不能违例乘辇乘轿,所以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萧景睿与言豫津自然留下来陪他。

  景宁公主一直与靖王在一起交谈,这时仿佛刚告一段落,萧景琰便过来问候了一声,大家寥寥数语后便无话可谈,靖王又趁势回身叫过庭生到一边说话去了。

  因为皇帝直接起驾去了后妃居所,故而蒙挚也没有随行。

  由于暗暗担心林殊的缘故,他也没走,在殿内叫另两个孩子过来命他们演步法来看,言豫津大有兴趣,便凑了过去,只有萧景睿细心地来到梅长苏身边,看着他额上不断渗出的冷汗低声问道:“这杯酒这么烈么?是不是发病了?”

  梅长苏压住内息间的隐痛,心中也明白是被酒激起了旧伤,不想开口说话,只闭目静坐。

 

…………

 

   真正的危险,不是皇后的正阳宫,而在太子生母越贵妃的昭仁宫。

  现在郡主入宫已久,若她听从自己的建议,只提防皇后,那么会不会在越贵妃处反而松懈,着了人家的陷阱?

  若是这最坏的情况发生,算算时间,现在也许还来得及……

  “靖王殿下,请你马上入宫打听,如果郡主去了越贵妃的昭仁宫,你一定要立即赶过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梅长苏猛地站起来,紧紧攥住靖王的手,厉声道,“霓凰郡主现在有危险,日后我再跟你细说,现在快去,快去!”

  萧景琰虽是满头雾水,但见他神色认真到几乎已是凄厉的程度,立时便相信了,转身飞奔而去。

  “景宁公主,拜托你,马上到太奶……太皇太后处搬请她老人家立即赶往昭仁宫,这也是为了救霓凰,你一定要分秒必争……”梅长苏继而又转向萧景宁,语调依然急促,“公主可还记得欠我一个人情,请这个时候还吧。”

  萧景宁后退了两步,有些失措,但听到是救霓凰姐姐,心里顿时一颤,不及细想,也立刻付诸行动。

  “蒙统领,麻烦你马上安排人手,于昭仁宫外围埋伏,如果见到太尉公子司马雷出来,立即以‘外臣擅入’之罪拿下,有没有问题?”

  蒙挚也不多问,拍拍他的肩道了一声“放心吧”,旋即飞身而出。

 

 

【第三十章片段】获罪

 

背景:靖王救下霓凰,作证控告越贵妃后。

 

霓凰郡主见他(誉王)已走得远了,这才匆匆飞速追赶上靖王。

  听到霓凰在背后叫他,萧景琰停下了脚步,道:“郡主还有事吗?”

  “刚才我在向誉王致谢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想过来告诉我其实不关他的事吧?”霓凰郡主慧黠地一笑,“为什么又忍着没说呢?”

  靖王略低了低头,默默无语。

  “其实你会越来救我,是因为苏先生吧?”

  萧景琰被她说中,吃了一惊,“郡主怎么知道的?”

  “因为苏先生事先也警告过我要小心后宫的阴谋,可惜说的含糊,我只提防了皇后,没太防越贵妃……”

  靖王眉尖一动,心中突然疑云大起,徐徐问道:“他没明说要提防越贵妃吗?可是他让我进宫时,可是很明确地指出昭仁宫来的啊?”

  “哦,当时我们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他可能没来得及吧,”霓凰郡主生就的霁月胸怀,丝毫也没挂在心上,仍是笑道,“不过虽然蒙他所救,我却不能公开谢他。

  反而只能去谢誉王,而且不仅仅是刚才谢一声就算了,明天还准备带着青弟登门拜谢呢。”

  靖王有些不解,“这又是为什么?你明知……”

  霓凰淡淡一笑,转头望向东宫方向:“越妃虽然获罪,可太子仍是太子,他的势力依然强大。

  我越是大张旗鼓地感谢誉王,太子就会把越多的恨意放在他的身上,自然暂时就没心思找你的麻烦了。

  你现在毕竟还不能与太子正面为敌,把誉王推在前边,这样不好吗?”

  对于这些权衡机心,靖王并非不懂,只是不太愿意去想,霓凰略略一解释,他立时心中透亮。

  不由将目光凝于前方,摇头叹息。

  两人并肩缓步出宫,一路上都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刚迈出神武门,便听到有人大叫“姐姐”,穆青飞奔着冲了过来,直将霓凰郡主跟前儿才刹住脚,一迭声地叫着:“姐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你都成年袭爵了,还这么不稳重,什么大事情就吓死你了?天下比这个大的事情多的是!”霓凰嘴里斥责着,手上却爱怜地为弟弟理了理跑乱的发丝。

  “我怕姐姐吃亏嘛,”穆青撒着娇道,“宫里不是好地方,你以后少进宫来。

  京城的宅子虽没云南的大,但也尽够姐姐住了,咱们快回去吧。”

  霓凰郡主笑着用手点点他,回头相邀靖王:“殿下也要回府吗?一起同行吧。”

  “不必了,我暂时不回去,”萧景琰想了想,最终还是实言相告,“我准备先去一趟宁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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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误解

 

注意:本章高能,没看出来水牛居然还敢对苏兄动手,他怎么舍得。结果差点挨揍并帮水牛挡飞流一掌的苏兄还很高兴,柔情似水地回忆往昔,说起景琰二字简直掺蜜啊!

 

  萧景琰来到谢府门前时,接通报出来迎接的人是谢弼,见面一开口就是:“靖王殿下亲自来了?快请进吧,苏兄在雪庐呢。”

  靖王微微一怔,问道:“怎么?苏先生知道我要来?”

  “这倒不是,”谢弼笑道,“苏兄只是跟我打了个招呼,说靖王殿下要收留那三个才放出掖幽庭的孩子,准备将来把他们训练成近卫亲兵,所以很快会派人来接他们。

  我只是没想到殿下会亲自登门。”

  靖王“哦”了一声,顺着他的话意道:“我对苏先生教习的剑法很感兴趣,主要是想来请教一下,顺便带他们回去。”

  “靖王殿下军功卓著,当然会对武技有兴趣,象我就不行,没有那个天赋。

  “谢弼一面说着,一面领路前行。

  两人来至在雪庐门前,侍从进去通报,飞流很快就出现在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就如同冰针一般,扎得谢弼很不舒服。

  “进来!”少年硬梆梆地道。

  谢弼勉强笑了笑,对靖王道:“苏兄病中好静,我就不进去烦他了,请殿下自便。”

  靖王原本就不想要人陪,点点头走入小院,梅长苏已迎候在阶前,除了三个孩子排在他身后外,并无他人。

  “见过殿下。”梅长苏向他执下属礼,躬下身去,庭生等人也一齐拜倒。

  “不必多礼了。”靖王不冷不热地道,“我的马车停在府门外,让三个孩子到车里等我。”

  梅长苏听这语意,立时便明白靖王有话要单独说,便命飞流叫来一个谢家仆人,一起领庭生等先出去,自己回身请靖王进入室内,亲自上茶。

  “霓凰郡主今日险些受辱,你可知道?”靖王仿佛并没有看见梅长苏有请入座的手势,仍是负手而立,冷冷问道。

  “不是已经安然救下了吗?”

  “我只要晚去一步,郡主便会被他们带入后院,到时就算我再勉力拼冲,只怕也救不出她,你可知道?”靖王踏前一步,语声更厉。

  自他进入雪庐以来,梅长苏便察觉到他身上有股隐忍的怒气,原本以为他是对越妃母子的行径余怒未消,现在看这样子,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虽然过程惊险,好在一切还算完满,殿下何故如此盛怒?”梅长苏思忖着,脸色突然微微转白,“莫非郡主因为羞恼……”

  “你真的在意郡主的感受么?”靖王冷笑一声,“提醒她防患于未然,不过是个小小的人情,也不能趁机让越妃和太子加罪,你当然不满足了。

  现在的结果多完满,我拼死相救,场面激烈,郡主对我感激不尽,将来一旦有所争斗,云南穆府自然会大力支持我。

  这就是你想达到的目的,对不对?”

  梅长苏有些怔忡,慢慢转动着眼珠,半晌方道:“难道殿下以为,我是故意隐瞒郡主,好让事情一步步发展下去,以谋取最大的利益?”

  “难道不是吗?”靖王紧紧地盯住他的眼睛,“你明明知道事情会发生在昭仁宫,你明明事先有机会提醒郡主,为什么不说?有时间让她当心皇后,就真没时间说出越妃二字?”

  看着靖王咄咄逼人的脸,梅长苏的神情却有些游散。

  他实在是想都没有想到靖王居然会误会到那个地方去,可见人的心思啊,果然是最深不可测的,你永远都不能说,自己把握住了另一个人的想法,所以既使是曾经亲密无间的父子,也可能会被流言侵蚀。

  靖王的怒火因为梅长苏恍惚冷淡的表情而燃烧得更旺,同时也把他的默然无语当作了是对自己质问的默认,想到霓凰郡主倒在阶前时脸上的痛苦与羞愤,满腔怒意更是汹涌难捺,忍不住一把抓住了梅长苏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紧紧捏住了他的上臂,愤恨的吐息几乎要烫破对方那冰凉的皮肤。

  “你听着,苏哲,”萧景琰的声音仿佛是从紧咬的牙根中挤出来的一般,“我知道你们这些谋士,不惮于做最阴险最无耻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人射出来的冷箭,连最强的人都不能抵御。

  但我还是要警告你,既然你认我为你的主君,你就要清楚我的底线。

  霓凰郡主不是那些沉溺于权欲争斗的人,她是十万南境军的总帅,是她承担起了军人保国护民的责任,是她在沙场上浴血厮杀,才保住你们在这繁华王都勾心斗角!象你这样一心争权夺势的人,是不会知道什么是军人铁血,什么是战场狼烟的。

  我不允许你把这样的人也当成棋子,随意摆弄随意牺牲,如果连这些血战沙场的将士都不懂得尊重,那我萧景琰绝不与你为伍!听明白了吗?”

  梅长苏的心头涌起一股热潮,唇边也露出了一丝惨然的笑,不知道什么是军人,什么是战场么?也许在十二年前那场寒冬的雪中,心凉了,血也凉了,但那些烙入骨髓里的东西呢,是不是也凉了?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需要多思考,也不需要立即回答了,因为在梅长苏颤抖的视线内,突然出现了飞流愤怒的脸。

  少年充满杀机的掌刃散发着浓浓的寒气,如同死神的镰刀般直劈向靖王的脖颈。

  “住手!”厉声喝止的同时,梅长苏用尽所有力气将靖王撞向旁侧,把自己的身体前移过去格挡。

  飞流杀气腾腾的这一招正使到中途,突然看到苏哥哥出现在掌风攻击的范围内,知道他经受不住,心头大惊,立即全力回撤,以左掌挡右掌,后纵了数尺,但寒意仍然侵袭到了靖王的侧身与梅长苏的肩头。

  靖王经常熬练,筋骨精壮如铁,这点已被大力减弱的寒气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梅长苏却觉得如被冰针刺中一般,喉间发甜,一口鲜血涌上,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苏哥哥!”飞流大叫了一声。

  梅长苏忍着胸腹间的疼痛,沉下脸来,挡在靖王身前,厉声道:“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吗?你不记得曾答应过我绝对不伤害这个人一丝一毫吗?”

  “可是他……”飞流虽然表情僵硬,可是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孩子的委屈。

  “不许回嘴!”梅长苏斥道,“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快跟靖王殿下道歉!”

  飞流全身微颤,紧紧地抿住了嘴,俊秀的脸绷着,倔强地扭向一边。

  靖王倒是对飞流这样的人毫无反感,皱着眉道:“你不要逼他。”

  “不行,”梅长苏面沉似水,“他必须要记住这个。

  飞流,你道不道歉?”

  飞流很少被梅长苏这样声色俱厉地责骂,脸憋得通红,气息又粗又重,胸口一起一伏,牙咬得脸颊两边的肌肉都扯紧了,额上更是青筋暴出,如果不是从小被训练得没有表情,那简直就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梅长苏叹了一口气,心里又软了下去,缓缓迈走上前,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轻轻揉了揉,低声道:“别咬牙,头会疼的……”

  飞流的嘴扁了一扁,向前一冲,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好了,好了……”梅长苏语调模糊地哄道,“飞流听不听苏哥哥的话?”

  “……,听……”

  “那去跟靖王殿下道歉。”

  飞流垂着头想了半晌,突然抬起双眼,狠狠地瞪了靖王一眼,硬硬地道:“他先!”

  靖王挑了挑眉,没有听懂,但梅长苏却立即领会了飞流的意思。

  “不许胡说,靖王殿下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跟你!”

  “跟我也不行……”

  “他打你!”

  “他没有打我,”梅长苏有些无奈地垮下肩膀,“他只是有些生气,说话时靠我近了一点……”“他道歉!”飞流坚持道。

  “我是不会道歉的。”梅长苏还没说话,靖王却出乎他意料的开了口。

  转过头去看时,萧景琰的表情还十分认真,面对着飞流的样子,也丝毫不因为对方的智力较弱而显得敷衍哄骗,反而是语调肃然,“我刚才说的话,句句都是心里想说的,没有一句是错的假的,所以,我不道歉。

  不过苏哲,我也不需要这位小兄弟给我道歉,他不过是尽他护卫的职责而已,也并无过错。

  但我认为,你倒应该去向霓凰郡主道一个歉。”

  梅长苏看着他,凝神沉思了片刻,问道:“霓凰郡主也觉得我是故意瞒报吗?”

  萧景琰怔了怔,“这倒没有,她以为你要说的话是被其他人打断了……”

  “那又何必去刻意道歉,白白地令她心寒呢。”梅长苏淡淡道,“郡主已在王都受了这般委屈,你还一定要让她更难受么?”

  靖王没有想到这一层,不由地一呆。

  “靖王殿下的话我谨记了。

  日后会小心。”梅长苏接着道,“但我也有几句话想要跟殿下说。

  你不能一概反感所有的权谋。

  要对付誉王和太子这样的人,光靠一腔热血是不行的。

  有时候,我们必须要狠,要黑,要辣,稍有松懈,就会万劫不复。

  对于这一点,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萧景琰眉头紧攒,却又深知此言不虚,只觉得胸口如同被塞了一团东西似的,难以描述那种厌恶的感觉。

  梅长苏凝视着他每一丝的表情变化,语调依然冷硬:“殿下有时难免会心里不舒服,但必须忍着。

  我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不会触犯它。

  但我也有我的手段和行事方法,殿下恐怕也要慢慢适应一下。

  你我都有共同的目的,为了这个,牺牲一点个人的感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靖王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闭目沉默了半晌,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将炯炯的视线投向梅长苏,道:“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么,我知道了。

  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对太子和誉王,我确已无半点兄弟之情。

  对他们和他们的党羽,我倒也不在乎你使用什么手段。”

  “殿下倒真是坦率,这样的话也敢明说给我听。”

  “既然与你合作,又何必遮遮掩掩。

  若你真要害我,单凭你知道庭生的秘密,就能令我束手。

  你虽然阴险毒辣,却也实在是有才,我身边若无你这样的人,有什么力量对付太子和誉王呢?不过这大梁天下,朝堂之上,还是很有一些纯良之臣,并没有参与到党争之中,对他们……”

  “我还是要利用。”梅长苏冷然道,“但尽我所能,不加以伤害。”

  靖王定定地看着他,良久之后方慢慢点头,字字清晰地道:“你记着就好。”

  梅长苏微微一笑,知道今天的谈话算是已经结束,后退了一步,躬身行礼。

  靖王果然不再多说,一转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走到门边,突又停住,头也不回地道:“多谢你,救出庭生。”

  “不客气。”梅长苏淡淡道,“还望殿下不要怜他之苦,过于溺宠。

  就送入军中磨练,让他早些知道什么是男儿慷慨。

  不要象我这样,只余满腹机谋……”

萧景琰的身影似乎僵硬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未曾回首,直直地出院去了。

 

 

  飞流气呼呼的目光,从刚才起就一直象钉子一样扎在他的身上,等他的身影都消失了,还朝着那个方向不肯将视线收回。

  “飞流,不可以哦,”梅长苏拉起少年的手,强行将他拉到了更里间,“苏哥哥再说一遍,这个人绝对不许伤害,任何情况下都不许,明白了吗?”

  “明白……”

  “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苏哥哥很不高兴哦……”

  “他坏!”飞流委屈地道,“他打你。”

  “他没有打,我是永远都不会让他打我的……”梅长苏揉着飞流顶心的发,“如果被他打了,苏哥哥一定会很生气,你看我的样子,象是生气的吗?”

  飞流仔细看了几眼,摇摇头。

  “其实苏哥哥现在很高兴,”梅长苏拧着少年的脸,笑道,“真的非常高兴呢。”

  “高兴……”飞流歪了歪头,有些困惑。

  “因为他还是没有变啊,”梅长苏说着说着,眸中渐渐模糊,“虽然看起来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虽然没有那么开朗没有那么明亮了,虽然他的心里也积满怨愤和仇恨了,但是在骨子里面,他却还是那个好心肠的萧景琰,还是那个……有时欺负我,有时又被我欺负的好朋友……”

  “苏哥哥……”

  “嗯?什么?”

  “不掉!”

  “好,”梅长苏吸着气,脸上带着笑,用手指轻轻抹了抹眼角,“不掉眼泪,我们明明很高兴的啊。”

  “高兴!”飞流顿时忘掉了刚才的烦恼,一指外面,“有太阳,玩!”

  “好……我们去玩。”

  说是玩,但梅长苏也只是坐到树下的长椅上晒起了初冬下午慵慵的暖阳。

  飞流在树梢间纵跃捕捉日影的光斑,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地还要凑回到苏哥哥的身边,要他用手帕擦自己汗津津的额头。

  刹那间仿佛时空流转,回到那青春放纵的岁月,自己在草场上赤膊驯服烈马,黄砂尘土在马蹄下飞扬,景琰在栅栏外凌空甩来酒囊,一把接住仰首豪饮,酒液溅在胸前,父亲走进来,笑着揉自己的头,用手帕轻轻地擦拭……

  “苏哥哥……”飞流眨着清澈的眼睛,叫着他。

  “没什么,”梅长苏温柔地回视,“太阳很暖和。

  都快睡着了……”

  “那就睡觉!”飞流跳起身抱来一床毯子,轻轻盖在梅长苏的身上,自己偎在一旁,将头靠上了他的膝盖。

  日脚渐移,整个雪庐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

  但是对于已经卷身入诡云谲波之中的梅长苏来说,象这样的平静时光,以后将会越来越难得,越来越短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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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添一颗睿津糖

 

 “看来今天是不会再有不速之客造访了,”夏冬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的样子,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衫,道,“一起进城吧。

  小言的马给我骑,你们两个骑小睿的马吧。”

  “啊,”言豫津叫苦道,“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马上……”

  “过来跟我一起骑也行啊,”夏冬轻飘飘地笑道,“谁来?”

  两个年轻人脸一白,同时使劲摇头。

  “那就只好委屈你们了。

小睿,快牵马过来。”

…………

 “我们还是走吧。”言豫津扳着马鞍,翻身而上,萧景睿也跟着跳上马,坐在了他的身后,他乐得把马缰朝后一丢,什么都不管。

  “喂,没骨头啊,你倒靠得舒服呢。”萧景睿笑骂了一句,倒也没太计较。

  此时日脚已是西斜,微微的马嘶声中,三人两骑拖着长长的影子,直奔王都城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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