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典当》（16）
消失很久的咸鱼回来更新了。其实我是参加了刀糖战的，写了将近七千字呢！所以并不是一个字都没写相信我别打我（你滚
对了顺便说下，不知道lo娘又怎么了，我更新《经典长篇靖苏文推荐》时总是包含敏感词，所以之后应该会新开一个诚台凯歌文帖子推文，靖苏有新的就加进去。
79.
被留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靖王睡了两天，现在精神得两眼冒光，看着梅长苏站在床边犹犹豫豫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呆站着干嘛，快上来睡觉。”
梅长苏心里打鼓，但想想从前也不是没一块儿睡过，此时踟蹰倒显得矫情，便熄了烛火，小心翼翼爬进内侧，脱了外衫钻进被窝。
床铺狭小，睡两个成年男子颇为拥挤，梅长苏仰面躺着，挨着靖王的肩膀心如擂鼓，只得茫然地看着漆黑的房梁。
“把被子盖好吧。”靖王悄声道：“别着凉了。”
梅长苏正发呆，听着还以为是这位伤患觉得冷，忙匀了大半被子给他，还捂得严严实实，自己剩个被角，缩在大氅里冻得发抖。
靖王既心疼又觉得好笑：“小殊，我是怕你冷，快把被子盖上吧。”
梅长苏这才反应过来，莫名生出些烦躁：“你才受了伤，不能受寒，这被子太小不够咱们俩盖的，不必管我。”
“你侧着身子睡不就够了。”靖王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担忧：“小殊，别平躺着了，晏大夫说怕你喘不过气来。”说着勉强动了动手，把被子一点点往他那边拉，还有气无力地扳了扳他的腰：“我现在可没力气，快侧过来。”
梅长苏紧张地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划过他的腰腹，还轻轻挠了挠，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只觉心肝肺腑都抓成一团，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的脸烫得吓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小心翼翼地转了身，温热的呼吸就扑在景琰触手可及的脖颈上。
他怔怔望着黑暗中那人面部的轮廓，半晌说不出话来。
靖王偏过头温和地笑了笑：“怎么啦？睡不着吗。还冷不冷？”
“我……还好。”梅长苏感到茫然，心底涌起一阵感伤：“你歇息吧，不用管我的。”
靖王握了握他的手，皱眉道：“怎么这么凉。”
梅长苏颤了颤，不由自主地想要回握，但他很快松开了。
“后背最怕着凉。”靖王吃力的拉着被子在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塞着，直到梅长苏整个人被包在被中，方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
“快睡吧，你这两夜一定都没睡好……”靖王咕哝了一句，双手小心避开伤口，交叠在小腹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梅长苏无声地叹了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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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靖王在荆门镇休养了五六天，稍微能起床走两步，便急着回壅城重整防线，被荀珍摇头否决了：“殿下心系前方将士与边城百姓，老朽佩服，但您重伤未愈，实在不该任性逞强。”
戚猛在一旁帮腔道：“殿下！荀大夫说得对啊，壅城那边有战英呢，您就别担心了，好好休养要紧！”又对一旁默不作声的梅长苏说道：“苏先生，您快劝劝殿下吧！”
梅长苏这才侧过头，温和笑道：“殿下要去便去吧。”
靖王一听便知道要糟，还未说话，梅长苏便添上一句：“我随行便是。”
“不行，前线太危险，环境也恶劣，我打起仗来顾不上你怎么办？”靖王斩钉截铁地拒绝。
梅长苏却一脸坚定：“殿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结果谁都没去成，好在经此一役，北燕大梁各自伤了元气，一时间无力再打，倒是得了三两个月的太平，那群细作被捉了大半，连常有的边境骚乱都少了许多，偶尔抓几个毛贼强盗，也不痛不痒。
陈颖之准时押粮而至，送了三十几车粮食棉衣来，让战英清点对数，同靖王交接见礼后便玩笑道：“殿下，咱们这回路上可省着吃了，只吃了六车干粮细面，还给军中弟兄们捎了五大坛子蓬莱春，可够意思吧？”
靖王自然想起一年前他们遇上水患，在路上耽搁了一个多月以至军粮全成了口粮，送到前线时所剩无几的窘况，没好气地骂道：“就你吃的多，还不进去歇着。”
陈颖之同这位堂妹夫颇为要好，自然不同他客气。晚间靖王将他引荐给梅长苏，悄声道：“这便是当年写《治中枢论》的陈颖之了，你曾赞他不错，只可惜他替皇长兄求情遭贬，至今不得意，同我一般东奔西跑。”
梅长苏笑道：“原来是他，我自问看人三分准，如今可谓日久见人心。良才难得，你同他相交我也放心。”
主宾三人言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态，陈颖之不过停留数日，已是万分敬佩梅长苏的胸襟学识：“苏兄这般人品，又有出将入相之才，怎的同我和殿下这般失意之人辗转边关？”
梅长苏摇头浅笑：“苏某不过一介白衣，蒙靖王殿下不弃，在军中做些个文书活计，为求果腹而已。这出将入相之称如何担得起？大人谬赞了。”
“苏兄这般过谦倒显得矫情。”陈颖之将杯中白酿一饮而尽，感慨道：“这几日相处，自然得窥阁下胸襟胆魄，若非身单体薄，必是场上骁勇将帅。这倒还不论，只就先生所言的治国安邦之道，所拥学富五车之才，便知绝非我等俗辈可比。”
“若要同殿下相比，苏某可是万万不敢的。”梅长苏状若恭敬地向靖王拱拱手，暗暗冲他促狭一笑。
“嗨，苏兄不必顾忌！”陈颖之已有了三分醉意，拍案大笑：“我这妹夫承当年祁王殿下教导，最是礼贤下士的，虽贵为皇子，却从无骄矜傲慢之态，同我们这样的人也是兄弟相称，出生入死换来的过命交情，等日子长久你便知道了，殿下绝不负先生！”
靖王深表赞同，忍着笑应和道：“是，景琰绝不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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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等陈颖之回京复命，靖王又生龙活虎地四处寻边去了，日日操练众将，倒是比平常还勤快，一点儿不像重伤初愈的样子。梅长苏给他出了一大堆主意，比当初训练赤羽营众人时更为刁钻严苛，直叫小兵们累得苦不堪言，每天沾枕就睡，就连以往械斗吵嘴之类的事都没心力干了。
梅长苏此时已经搬到了荆门镇一处靠近济世和风馆的独立大院内，荀珍定期来替他问诊，次次面色凝重。他倒不似晏大夫那样的暴脾气，揪着梅长苏骂他不听医嘱，只是话越来越少，神色越发淡漠，到最后开了方子就走，压根儿就不想搭理江左盟的人————尤其是那个不听话的。
“宗主，您就听我一句劝吧。”黎纲愁眉苦脸地抱怨道：“这边境哪里是病人该待的地方嘛，连精细些的吃食都没有，药材也难找，连喝的水都有阵土渣子味儿，您怎么受得住？”
梅长苏淡淡扫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我若远在廊州，北燕的弟兄叔伯们如何传递消息？一来一回要用多长时日？你自己算算。”
想到那十七个潜入北燕的弟兄，黎纲说不出话来了。他们有的人在梅长苏刚接手江左盟没多久后就被派了过去，甚至有六名赤焰旧将，早早背井离乡深入敌后，幸运地逃开了那场灭顶之灾。如今过了十来年，一人战死沙场，两人获罪伏诛，剩余三位皆身居高位，却仍不忘初心，想法设法同梅长苏取得了联系。
“盟内诸事，四位长老可替我处理。但北燕……”梅长苏冷目如刀：“我定要亲自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