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典当》（18）
本来说好周一更新的，但由于生病今天周二才上班不好意思啊。
本章没有靖苏。87节已补全，为了找敏感词心都碎掉
84.
琅琊阁内，蔺晨与阿精相对而坐。
“你知道秦璇玑的下落！？”蔺晨震惊得顾不上风度，一口茶喷了出来：“琅琊阁找了她十几年都没找到，怕是只有神仙才知道她在哪儿了！”
“我们算是神人。”阿精心不在焉地答道：“在人之上，神之下。年纪大了，知道的事当然比你们多啦。”
蔺晨倒是很感兴趣的模样：“阿精小姐贵庚？”
“不到二百。”阿精觉得好笑：“不想问我点别的？”
“基本上是一头雾水。”蔺晨正色道：“第八号当铺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长苏和飞流跟这里有什么关系？”
“这个故事有点长，咱们一样样说吧。”阿精颔首答道：“当铺，顾名思义，客人典当自己的珍宝，换取想要的一切。七年前，我们在梅岭救下了林殊……”
“等等等等。”蔺晨忍不住打断她：“无意冒犯，但我恰巧知道林殊是我爹救的。”
阿精叹口气：“是靖王殿下同当铺交易后，我们老板引导你父亲去救他的。”
“靖王？”蔺晨愣了愣。
“是的。”阿精点点头，严肃地说道：“他典当了一样珍宝，我怀疑老板想要盗取。希望你能帮助我，让靖王将它赎回。”
“他当了什么？”
“爱情。”
蔺晨眉头紧锁：“爱情？”
“是的，爱情。”阿精落寞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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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民国十二年，老板的妻子逝世。
彼时他已为第八号当铺工作了近六十年，仍不时回去看望她————自然是暗地里，对所有人来说，老板已经死去多年。偏偏他的妻子拒绝了所有优秀的追求者，一心一意等待他归来，直到鹤发鸡皮，病势垂危。
她垂死之际，老板终于现身，悲伤又困惑：“我出卖自己，只是为了让你幸福，为何你仍旧一生孤苦？”
“韩诺，你还是那么年轻，一点都没有改变。”她温柔地笑着，苍老的面容依旧平和从容：“等待你一生，就是我的幸福。”
她留下这句话，安稳地闭上双眼，与世长辞。
老板深受震动，却又始终想不明白，她的幸福为何是这样冗长、孤寂又落寞的。
阿精也不懂，她曾在老板的一本旧书里看见过这双年轻夫妇的老照片，彼时他们还是韩先生和韩太太，怀中抱着一个婴儿，笑得很开心。
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阿精坚信这一点。这世上唯有她同老板相配，怎么有理由得不到？可偏偏一百多年过去，她得到的依然只有韩诺的背影。
她一直是自信的，直到孙卓出现。
阿精终于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灭顶之灾————孙卓，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孩，长着一张同韩太太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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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那位孙小姐典当了爱情去换事业？你们那个时代的女人野心可真不小。”蔺晨啧啧称奇。
“如今二十年过去，她已是万人敬仰的小提琴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板给了她煊赫的人生，只怕当铺女主人的位置，也迟早要给她。”阿精惨然一笑：“她唯独缺的便是这个……老板放着更值钱的生意不做，偏偏指明要靖王殿下的爱情，在接收典当物后也不愿交给我，而是自己保管起来，这让我怎么能放心？”
她深吸一口气：“私自盗取典当物，他的灵魂会被彻底摧毁，我不能放任他一时糊涂，自寻死路。”
“所以你要我劝靖王把爱情赎回去？”蔺晨觉得好笑：“为什么找我？我虽同他相识，到底不熟悉，他并不会听我的。况且……”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淡淡道：“你方才说，是在靖王同你们交易后，长苏才得救的。既然他换的是我至交好友的性命，我只有乐见其成的份，你如何觉得我会帮你？”
阿精一时语塞，仍是怀着一线希望道：“可梅先生是你的好友，你该知道他的心思才对。靖王没有爱情，岂非二人都一世痛苦。”
蔺晨皱着眉沉默片刻，缓缓道：“这事姑且不论，劳烦阿精小姐先同我说说飞流失智的事。”
阿精看了他半晌，方启唇道：“那是八年前了，当铺里来了个新客人，便是如今富甲一方的潭江沈从秋。”
“飞流竟是东海巨富沈从秋的儿子！？”蔺晨愕然：“你且说下去。”
阿精点点头，继续道：“当年他生意失败，负债累累，连祖宅都要变卖，便带着两岁多的私生子来了当铺，要典当他的灵魂换四千金重振家业。事实上他只需五千银便足够东山再起，老板劝他三思，他却说这孩子生母早死，又不为悍妻所容，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替家族力挽狂澜，也算是尽了孝道。”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蔺晨恨得咬牙切齿，几欲拍案而起。
“老板不忍稚子因为沈从秋的贪念永世不得超生，想着他若家境优越，养个傻子也不要紧，至少一世安乐无忧，便提出要这孩子的脑。谁知那沈从秋明面上对老板千恩万谢，背地里却嫌傻子碍事，将他抛弃在码头，以致被东瀛人掳走。”
蔺晨牙关紧咬，死死闭上眼，却猛然想起一事，震惊道：“人人都传沈从秋虽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却惹上了邪祟妖魔，十几个儿女或傻或残、或聋或瞎，无一完好，难不成皆是你们的手笔？”
阿精道：“他自尝到甜头以来，便成为当铺的常客，如今已走火入魔，单纯为了多要点钱便当尽子女珍宝。”
蔺晨怒不可遏：“你们这要人命的当铺明知他是这般无耻之徒，竟然还同他生意，干着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也不怕遭天打五雷轰！！！”
阿精冷笑：“少阁主这话也太没道理，第八号当铺本就不是行善积德的地方，我同老板做个中间人替主人打理生意，你们人类贪念过重，万事想要走捷径以至于酿成大祸，不反思己过便罢了，倒是责怪到当铺头上来？琅琊阁号称知天下事，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又何尝没有过一纸屠城天下大乱的时候！？”
蔺晨气得面如金纸，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得冷冷道：“我琅琊阁太小，容不下第八号当铺的神尊，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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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待阿精一走，蔺晨先是赌咒发誓要把沈从秋整死，不多时又悲从中来，将在屋顶玩耍的飞流拽下来又搂又亲，比亲儿子被打断腿还心疼，抱了好一会儿才放他去玩儿，吓得飞流目瞪口呆，一溜烟跑了。
蔺晨冷静下来，坐回书案给梅长苏写信，哪知状况百出，不是墨水滋了一身，便是狼毫掉一地，他烦躁起来，稍微一用力，玉管竟整只折断了！
折腾大半个时辰，只写了一堆鬼画符，蔺晨气得摔了笔，上山顶练了会儿剑，又到禅房打坐一个时辰，方才平心静气回到书案前，仅告知了梅长苏璇玑公主藏身之处，这回果然顺利非常。
【方才不曾打听清楚便骤·然作·色，实在失策】蔺晨暗暗忖度，他被飞流的事搅得心神不定发了一通脾气，把那位阿精小姐得罪了十足十，竟没来得及问最关键的问题：梅长苏到底典当了什么？
他想换什么一点都不难猜，无非就是赤焰案昭雪、萧景琰继位、国泰民安天下大同之类的愿望，每一件都很大，很艰难，凭那些手手脚脚估计是换不来了，一定是更珍贵、更难得的东西。
蔺晨一个潇洒肆意的江湖人，常用鬼神唬人，论起心中敬畏却没几分，今日头一遭听说爱情这等虚无缥缈之物也是能典当的，一时间还没回过神。但他不乏想象力，大致意思还是能听明白，方才阿精还说过能典当什么来着？
典当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梅长苏！你不是吧！蔺晨被吓得目瞪口呆，转瞬又呸呸呸打了自己一嘴巴，笑着念叨不至于不至于，说罢再不深想，晃悠悠地去逗飞流去了。
(敏感词居然是登机（ji）……感觉戳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喷一口老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