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入陆花复嫣焦修关李,缅怀张智尧宁静版宗保桂英,牛及/黑研/宝黛/静临/团兵/高绿/野神/亚梅/ggad/栖灿,沉迷排舞,音乐剧本命大悲、JCS、魅影和一粒沙。

【琅琊榜原著】【靖苏】原著靖苏片段全整理(12)

【第一百四十三章片段】相见

 

背景:静妃召见梅长苏。

 

 正当大家酒足饭饱,开始喝茶消食时,静妃的侍女在列战英的陪同下找了过来,远处还有一个梅长苏站着等候。

  一听说是静贵妃相召,豫王和淮王哪里敢耽搁他,急忙起身送客。

  从皇子们的营地到皇帐并不远,只是中间要过禁军的守护区。

  蒙挚站在高大的木栅门前行礼相送,眸色深深地看了梅长苏一眼,后者淡淡地回他一笑,神色平静。

  到了静妃营帐前,侍女略加通报,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整个营帐内陈设简单清爽,仅有一案一榻双几,还有四五张圈背矮椅,静妃穿着一件灰貂皮褂,配素色长裙,因服孝的缘故,头上只戴了银饰,整个人看起来雍容素净,柔和温婉。

  见到儿子跪下行礼,她笑着伸手相搀。

  “母亲,这位就是苏先生。”靖王抬一抬手,介绍道。

  梅长苏上前,躬身施礼。

  “苏某见过静妃娘娘。

  他本就站在靖王身后不过一步之遥的地方,静妃早已瞥见他的身影,只是心情复杂。

  未敢细看,此时面对面相向而立。

  看着那单薄的体态,听着那陌生的声音,突觉心中幽凉,喉间发紧,半天也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母亲。您身体不适吗?”靖王察觉有异,轻轻扶住了静妃地手臂。

  静妃勉强一笑,稳了稳心神,道:“……苏先生一路辛苦了,请坐。”

  梅长苏谢了座,在客位坐下,静妃这时已稍稍平定了一下情绪,命人上茶,客气地问道:“苏先生在京城已经住了一年多了吧?还住得惯吗?”

  “只是冬天冷些。

  其他的还好。”

  “先生怕冷?”

  “是。”

  静妃便回头对靖王道:“你最不会照顾人的,有没有注意到先生帐篷里炭火可够?这野外扎营,可要比屋子里更冷些。”

  梅长苏笑道:“谢娘娘关心。

  殿下照应得很是周全,现在大家都不愿意进我地帐了。

  觉得里面热呢。”

  静妃摇头道:“这几日不比家居。

  你时常要帐内帐外地走动,如果里面极暖。

  外面极冷,只怕更易成病,帐内还是多通气,确保温度适宜的好。”

  “娘娘果然深谙保养医道,”梅长苏欠了欠身,“我家里也有一位大夫,只是这几日没有随行,我只好一味地保暖,多谢娘娘指点。”

  “先生冒风而来,不宜饮此茶。”静妃随即扬声召来侍女,吩咐道,“去取紫姜茶来。”

  侍女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捧来一个紫砂茶壶和一只小杯。

  梅长苏见静妃起身亲自斟茶,忙谦谢道:“怎敢劳动娘娘,请这位姐姐斟吧。”

  静妃浅浅一笑,命侍女退下,端起茶杯道:“先生为景琰如此尽力,我礼敬一杯清茶也是应该地。”说着便将手中小杯递了过去,谁知一失手,杯身滑落,姜茶水飞溅而出,全都洒在梅长苏的袖上。

  “哎呀,先生烫到没有?”静妃忙摸出手巾为他擦拭,靖王也赶了过来。

  梅长苏知道静妃之意,心中有些酸楚,于是没有闪躲,由着她趁势将自己的衣袖卷起。

  静妃看到那光滑无痕的手臂时,表情与霓凰郡主一模一样,只是她的情绪更加内敛些,怔怔地后退一步,便没有了更多地动作。

  “苏某并未受伤,娘娘不必在意。”梅长苏将视线移开,低声说了一句。

  靖王扶着母亲回到原位,神色有些疑惑,想要问,又不知该问什么,犹豫了一下方道:“母亲今天好似神思困倦,不如休息一下,我与苏先生改日再来可好?”

  静妃若有所思,竟没有理会儿子的话,沉默了片刻,突然又对梅长苏道:“苏先生那本《翔地记》,我很喜欢。上面提到涂州一处飞瀑,我看先生的批注,应该是去过那个地方的吧?”

  “是。”

  “听书中描述,此瀑飞流直下,气势壮观,恨我不能亲见。

  不过我一时记不太清,这飞瀑到底是在涂州的哪个县府啊?”

  梅长苏的视线微微一颤,抿紧了嘴角。

  涂州溱潆府,十分简单的答案,却是亡母的闺名。

  他虽然知道静妃此问何意,却又终究不能坦然出口,所以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无奈地摇头,“苏某也不太记得了。”

  静妃静静地凝望着他,不知因为什么,眸色变得澄澈而又忧伤。

  靖王有些不安地看看母妃,问道:“母亲很想去看这个瀑布吗?孩儿倒还记得,那个地方是……”

  “你不必说,”静妃快速地截断了他,“我问问罢了,哪里出得去?”

  “娘娘现在身份贵重,确实不能随意出行,只能委屈些,留作遗憾了。”梅长苏垂下眼帘,劝了一句。

  “身份贵重……”静妃郁郁一笑,容色有些黯淡,“不说这个了。

  我看先生气促不均,面色透白,病势应已缠绵了许久。

  平常都吃什么药?”“是些调补的药吧,我也不太懂,都听大夫地。”

  “我倒还略通医道。

  先生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切一切脉?”

  她当着靖王的面这样说。

  梅长苏当然不能介意,反而是萧景琰从旁劝道:“母亲,苏先生身边已有名医,您不必……”

  “我只是切切脉,又不扎针行药。

  有什么打紧地?”静妃柔柔地一笑,“你不知道但凡医者,都想多见识几个病例吗?”

  靖王知道母亲性情虽温婉,可一旦开始坚持什么,就很难改变,只得起身,将她的座椅移至梅长苏身边,又取来一只小小地枕包。

  梅长苏地双手,在袖中微微捏紧。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自己当然清楚,可是他却不知道静妃地医道已修到了什么程度,自然也就拿不准这只手一伸出去。

  秘密是否还保得住。

  不过此刻的局面,已由不得他选择。

  静妃幽深哀凉的目光。

  也让他无法拒绝,所以最后。

  他还是缓缓地将左手手腕平放在了枕包之上。

  静妃宁神调息,慢慢将两根手指按在了梅长苏的腕间,垂目诊了半日,一直久到让人觉得异样的地步,手指方缓缓放松。

  靖王躬下身子,正要开口询问情形如何,谁知定晴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只见静妃将手收回后,回腕便掩住了朱唇,翻卷地长睫下,泪水如同走珠一般跌落下来,止也不止住。

  萧景琰已有多年未曾见自己这位淡泊宁静的母亲落泪,心头自然大骇,立即屈膝跪下,急急问道:“母亲怎么了?如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尽可以吩咐儿子去料理……”

  静妃深吸着气,却仍是止不住地抽咽。

  越是平日里安稳持重的人,一旦情绪决堤,越是难以平息。

  她扶着儿子的肩,凭他怎么问,也只是落泪摇头,哭了好一阵,才轻声道:“景……景琰,你今日……可有去向父皇请安?”

  她哭成这样,却问出如此一句话来,靖王一时更加无措,“我与父皇……上午一直在一起啊……”

  “那下午呢?”

  “还没有去过。”

  “你……去向父皇请安吧……”

  靖王呆了呆,道:“父皇不是在午睡吗?”

  “午睡也该去,”静妃断断续续地道,“至少等、等他醒了,如果听内侍说……你来过,心里一定……会高兴的……”

  萧景琰怔怔地看了母亲半天,突然明白了她的用意,迅即转头看向梅长苏,却见这位谋士已站了起来,静静地避让在一边,整张脸如同戴了面具一般,瞧不出丝毫端倪。

  “快去吧,去吧……”静妃拍着儿子的胸口,缓慢但坚决地将他推了出去,但等他走后,她却又没有立即跟梅长苏说话,反而是跌坐回椅上,仍是珠泪不干。

  梅长苏无奈地凝视了她片刻,最终还是悄然长叹一声,缓步上前,蹲在她膝前,摸出袖中软巾为她拭泪,轻声道:“娘娘,您别再哭了,再哭,又有什么益处呢?”

  “我知道……只是忍了这些年,突然忍不住了……”静妃似乎也在拼力地平息自己,拉着梅长苏让他坐在身边,泪眼迷蒙地看着他,看一阵,又低头拿手巾擦擦双眼。

  “我现在很好,”梅长苏柔声安慰道,“只是比常人稍稍多病些,也不觉得什么。”

  静妃哽咽道:“火寒之毒,为天下奇毒之首,要清理它,又何止脱一层皮那么简单?为你拔毒的那位医者,可有说什么吗?”

  “他说……我底子好,没事地。”

  “怎么可能没事?挫骨削皮拔的毒,第一要紧的就是静养,”静妃一把抓住梅长苏地手,恳切地道,“你别管景琰了,好好养着,京里的事,我来办,你相信我,我一定办得成……”

  梅长苏用温暖而又坚定地目光回视着她,缓缓摇头,“不行地,宫里和宫外,毕竟不一样……我走到这一步,已经越过了多少阻碍,娘娘,您也要来阻碍我吗?”

  静妃心头如同被扎了一刀般,更是止不住的泪如泉涌,仿佛压抑了十几年地悲苦之情,全选在此刻迸发了出来。

  “您若要帮我,就什么也别跟景琰说。”梅长苏的眼圈儿也渐渐地红了,但唇角却依然噙着淡淡的笑,“景琰很好,我也没有您想的那么累。您放心,我有分寸的……您以后还是继续给景琰做榛子酥吧,就算他不小心拿错了,我也不会糊里糊涂随便吃的。”

  “小殊……小殊……”静妃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轻轻抚摸梅长苏的脸,“你以前,长得那么象你父亲……”

  “娘娘,我们不说这个了。”梅长苏继续给她拭泪,“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会帮我的,是不是?”

  静妃透过一片模糊的水色凝视了他许久,最后终于一闭双眼,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

  见她允诺,梅长苏的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明明是宽慰的表情,却又显得那么悲凉。

  静妃不忍再看,低下头,用手巾捂住了脸。

  “娘娘,”梅长苏缓缓站起身,轻声道,“时辰不早,我也该走了。

  您一个人能静下来吗?”

  静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印干脸上的水迹,抬起了头,“你放心。景琰那边,我知道该怎么办。”

  梅长苏点点头,退后一步,屈膝跪下行了个大礼,定一定神,转身掀开帐帘,头也不回地离去。

  时已午后,帐外是一片淡淡的冬末暖阳,但空气依然清冷。

  萧景琰静静负手,站在皇帐辕门之下,迄然不动的样子竟象是已经凝固。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靖王立即回过头,投来两道审视的目光,语调不高却很有力度地问道:“母亲把我支出来,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

 

第一百四十四章片段惊讯

 

背景:誉王谋反,童路拼死报信。

 

  面对靖王的逼问,梅长苏却没有直接回答,视线略略一转,转向东侧的那顶皇帐:“殿下不是过去请安了吗?”

  “父皇在午睡,能请多久?”

  “那殿下为什么不进来呢?”

“母亲很明显是想要把我支走,我又何必这么快进去,让她烦“可是殿下你……还是很想知道我们在谈什么?”

“当然。”萧景琰被他闲适的态度弄得有点沉不住气了,“母亲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失态过了,我必须要知道此中缘由。”

  “那殿下为什么不在帐口偷听呢?娘娘和我都不是什么高手,您小心一点儿,我们是发现不了的。”

靖王瞪着他,脸上掠过薄薄一层怒色,“我并非从来不做这样的事,但是,不会对母亲做。”

“既然殿下刚才没有过来偷听,现在又何必要盘问我?”梅长苏冷冷道,“这两者之间没多大区别吧?如果殿下真的那么想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最好还是去问静妃娘娘,问我,总归不太好。”

靖王一时语塞,目光游动间,有些迟疑。

 

这里完美阐述什么叫君子可欺之以方。苏哥哥就是欺负琰琰老实

 

  “其实……”梅长苏放缓了语调,徐徐道,“以苏某的拙见,殿下只要知道静妃娘娘是个好母亲,会一心一意为你好就行了,何必追究太深?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欲人知的部分,不问也算是一种孝道,如果实在忍不住,那就当面问。总之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请殿下宽谅。”

  靖王大踏步地来回走了几遍。

  又停住:“母亲不让你说么?”

  “娘娘没有这样吩咐。可她支你出去,自然也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意思。”

  “不想让我知道,那为什么你可以知道?”

  梅长苏无奈地垮下双肩。

  “看来殿下实在是忍不住,那去问娘娘吧。

  我先回去了。”说完拱拱手。

  竟真的施施然走了。

  靖王一时气结,可事关母亲他又没有办法,踌躇了一阵子,到底不放心,还是重新掀帘进帐。

  静妃正在用湿巾净面。

  脸上除了眼皮略红肿外,已没有了其他杂乱地痕迹。

  见到儿子进来,她放下手巾,浅浅笑道:“你回来了,苏先生没有等你,已经告辞离去了。”

  “孩儿知道。

  我们……在外面遇到……”萧景琰走过来,扶母亲在椅上落座,自己拽了个垫子过来,也靠坐在她膝前。

  仰起头,慢慢地问道,“母亲。

  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跟孩儿说的吗?”

  静妃将一只手放在儿子头上。

  轻轻揉了揉。

  长叹一声:“景琰,你能不问吗?”

  “可我很久没有见过母亲如此哀伤了。

  也许把话说明白,我可以做点什么……”

  “你地孝心我明白,”静妃向他露出一丝凄楚的笑容,声音依然那么温柔慈和,“可是景琰,母亲也有母亲地过去,很多事情发生在你出生之前,其实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何必一定要问呢?”

  “我出、出生前?”靖王怔了怔。

  对于每一个孺慕母亲的儿子来说,确实很难会想到自己出生前她也有过往。

  “我如此哀伤是因为太久远,久远到已经忘了,没有防备,所以突然之间想起时,才会觉得那么难以自控,”静妃喃喃地说着,语意却很虚缈,“其实跟苏先生没有直接关系的,只是那些记忆……是被他勾起来的而已……他是一个很周全很体贴的人,虽然我没有要求他什么都不说,但他却一定不会说地,所以你不要逼问他,等母亲觉得想跟你讲明的时候,自然会讲的。”

  没有商量过的静妃和梅长苏很默契地采用了同样的方法,刚刚那一幕现在已被转为是静妃的秘密而非梅长苏的秘密,可是靖王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出于对母亲的关心与爱,他纵然是满腹疑云,也要强行按下去,无法再继续追问。

  尽管他的心中,此刻并没有信服,已经百折千回转了无数个念头,猜测着所有地可能性,可是最后,他还是不得不低下了头,轻声道:“那请母亲多保重吧,孩儿告退了。”

静妃默然颔首,并无挽留,等儿子退出帐外后,方从袖中拿出一盒药膏,对镜细细抹在眼上,可抹着抹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场会面就如此这般匆匆结束,没有波澜,没有意外,但是后果却好象有些诡异,至少靖王府的中郎将列战英就是这么觉得的。

  两个一起出去地人各自先后回来,一个若无其事,另一个则是皱着眉头沉思。

  说他们失和了吧,每天还依旧相互问候见礼,说一切如常吧,却又突然变得疏远,好久没有坐在一起用餐交谈了,反而是那个只爱读书的淮王,近来因为频频过来借书,跟梅长苏地交往要更加密切些。

  

这种诡异地局面一直延续了七八天,最后是被一个意外到来的访客给打破地。

  “据卫士传报,那人说是来找苏先生的,本当一概逐出,恰好我身边一个卫队长路过,他知道我素来礼敬苏先生,所以命人先看押,过来通知了我。”蒙挚坐在靖王的主帐中,全身束着软甲,显然是挤时间跑过来的,“不过那人不肯说出他的名姓,苏先生要见吗?”

  梅长苏沉吟了一下,道:“不麻烦的话,还是见见的好。”

  “那我叫人带他过来。”蒙挚走到帐口对外吩咐了一声,又回到原位坐下,看看对面的两人,“殿下和苏先生怎么了?”

  “嗯?”那两人同时抬头,“什么怎么了?”

  “苏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惹殿下生气了?”

  “没有,”靖王快速地道,“其它的事,与苏先生无关。”

  “哦……”蒙挚其实很想知道见静妃的结果是什么。

  可是梅长苏什么都不肯说,他也不敢追问,不过看靖王的样子。

  也判断不准是不是又被蒙混了过去。

 

  …………

  梅长苏地眸中忍不住现出一丝怜意,但他随即按捺住了这种情绪,仍是语声平缓,“追杀就追杀,刚才你为什么说灭口?难道你们知道了什么机密?这也是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地原因吧?”

  “是,”童路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让自己更痛更清醒一点,“誉王要谋反……”

  此言一出,不仅是蒙挚,连萧景琰也跳了起来,“不可能,誉王手里才多少人?他凭什么谋反?”

  “我……我知道的也不多……”童路一边思索一边道,“听隽娘说,圣驾刚出城,誉王就去天牢暗中探望了夏江,他们具体计划了什么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地是,誉王已经想办法把留守京城的禁军给控制住了……”

  “什么?”蒙挚面色大变,“留守禁军有近七千,哪有那么容易被控制住的?”

  “据说统率留守禁军的那两个副统领已经效忠于誉王了。”面对靖王询问的目光,蒙挚有些难堪,“这两个副统领不是我带出来的人,内监被杀案才调来的,确实把握不住,可是……我相信我的兵,谋上作乱的命令,他们是不会听的。”

  “童路只是说他们被控制住了,并非完全掌握。”梅长苏摇了摇头道,“禁军训练有素,历来服从上命。

  现在京城以皇后诏命为尊,如果把他们一队一队的分开,逐批收缴武器,再集中到一处看管起来,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外面还没有打起来,禁军虽不能理解上峰的命令,可无缘无故的,也不会强行反抗。”

  “就算禁军被废了,誉王也只有两千府兵,够干什么的?顶多跟巡防营拼一拼,还未必拼得过……”

  “不止,还有……”童路急急地道,“隽娘从她师叔那里得知,誉王在京西有强助……叫什么徐……徐……”

  “徐安谟!”靖王眉尖一跳,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

  

第一百四十五章片段】调兵

 

背景:苏哥哥情急拔剑露破绽,九安山小道引怀疑。

 

  “庆历军都督徐安谟?”蒙挚瞳孔微缩,看向靖王,“就是那个……曾因临阵无故失期,差点被殿下您军法从事的徐安谟?可他是太子的表弟啊,我记得当年为了保这个人,太子与殿下闹得很僵,他怎么会跟誉王搅在一块儿?。”

  “现在哪里还有太子?”梅长苏冷笑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象徐安谟这样的人,只需一个舌辩之士,就能说服他了。”

  “这么说,你是相信童路的话了?”

  梅长苏轻叹一声,“与其说我是相信童路的话,不如说我是相信誉王有理由选择铤而走险。他现在被陛下打回原点,东山再起困难重重,更重要的是,已经没有下一个十年的时间,让他象扳倒太子那样扳倒靖王殿下了。

  失去夏江、失去朝上的朋党、失去陛下的恩宠,誉王这一向被逼得太紧,当他的意志不足以承受这一切时,他要么颓废,要么疯狂,不会有第三条路。”

  “苏先生觉得,誉王一定会选择疯狂?”萧景琰半信半疑地问道。

  “若是他一直在府里倒也罢了,如果他真的忍不住去看了夏江,那位首尊大人有的是办法可以逼疯他。

毕竟完全没有活路的人是夏江,他当然希望誉王破釜沉舟。”梅长苏将视线转向童路,冷冷地道,“童路,你想给隽娘报仇,是不是?”

…………

  靖王接到梅长苏递出来地眼神,立即召来两名心腹亲兵。

  命他们童路带了下去换衣进食,小心监看。

  等帐门重新关闭后。

  蒙挚左右看看。

  问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信还是不信?”

  “我认为,要按照相信他的话来防备。”靖王简洁地道。

  “我赞同殿下地意见。”梅长苏颔首道,“这既是意外,也是时机,怎么应对,怎么利用,都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难道对先生来说,誉王的举动也是意外?”靖王挑了挑眉。

  “殿下当我真的会未卜先知么?我虽然想到誉王可能会想办法去见见夏江,但却没有料到禁军会被控制,也没有料到徐安谟搅了进来。”梅长苏面色有些凝重,“如果童路所言是真的,那这一次我还真是有点低估誉王。”

  “人在绝境之中,所迸发的力量总是比较可怕地。”蒙挚拧着眉,“看来誉王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梅长苏正要说话,突又停住,看向靖王道:“殿下有什么想法吗?”

  “我们先分析一下局势,”靖王拔出腰刀,在砂地上画着,“这是京城,这是九安山,庆历营驻扎在西边,距京城三日路程,距九安山需五日。

  但有一点,庆历不是行台军,不在战时,都督没有专擅之权,十骑以上兵马,不见兵符不出,徐安谟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调得动这五万人?”

  梅长苏看着地上的画痕,眉尖微蹙:“大概也只能伪诏或伪兵符了……验符之人是徐安谟,他可以动手脚。”

  “但庆历五大统领也有权复验,如果徐安谟拒绝复验,那么统领就有权拒绝出兵。我不相信这五大统领也全都反了。”蒙挚提出异议。

  “反上两三个就够了,不听话的可以杀。”梅长苏看了靖王一眼,“军中的情形,殿下更清楚吧?”

  靖王面沉似水,默然还刀入鞘。

  他知道梅长苏所言不虚,如今军中确实不比当年,除了四境前线的行台军还保留着一点硬骨外,各地养的屯田军因军饷克扣、军纪败坏,早已不复军人的忠诚。

  若以重利相诱,也不是不可能收买几个军官的。

  “殿下安排在京里的人手,对誉王地异动不会毫无所察,大概明后天,也会有消息送来,我们可以跟童路所言印证一下。”梅长苏的双眼慢慢眯成了缝,手指轻轻摸着下巴,“可是……这一切也可能只是誉王的诈招。

  一旦我们轻举妄动,而最后却没有逼驾谋反地事实发生,殿下刚刚从皇上那里得到的信任就会烟消云散,降到和誉王一样地处境。”

  “那这样一来,即使我们事先得到了消息,即使我们能相信童路说地是真的,那也跟没得到一样啊,”蒙挚失声道,“反正我们又不敢现在去跟陛下说……”

  “不一样。我们可以事先预测,制定多套预案进行防备,总比到时候措手不及地好。”梅长苏因为正在急速思考,不知不觉间也顺手将靖王的腰刀一把抽了出来在地上画着,动作之熟练自然,让旁观的蒙挚滴下冷汗,靖王也不禁呆了一呆。

  “你们看。”梅长苏毫无察觉地继续道,“圣驾出行,四方都设有警哨。京城与九安山之间有两个警哨,一个离京城较近。

  定会被誉王拔掉,一个离九安山近,随驾的禁军不定期地要去查看,誉王没办法动。

  而庆历军这次袭驾,必经几个大镇。

  难以久掩行藏,要地就是一个快字,为了抢到时间,他们是不可能绕过这个警哨走其他路的。”

  “你的意思是,一旦此哨地警讯传来时,自然就能完全确定誉王是真的要谋反,而非诈行虚招了?”蒙挚稍稍计算了一下,“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啊!此哨离九安山脚,不过五十里之遥。

  等我们接讯后再护驾下山,肯定会迎头撞上!”

  梅长苏没有回答,而是又看了靖王一眼。

  “九安山易守难攻。真到警讯传来时就宁可守山不能再下山了。”萧景琰此时已领会了梅长苏地意思,也在凝眉计算。

  “假定徐安谟能把全部五万庆历军带来。禁军守卫是三千,据险以抗。大约抗得过两三天吧?”

  “你小看我们禁军,”蒙大统领不满地道,“既然现在已知道他们要来,事先肯定要有所准备,撑个五天没问题。只是……三天五天的,有什么用啊?”

  “九安山通路有限,庆历军来了五万还是三万区别不大。

  不过五天确是极限中极限了。”梅长苏深深地看着靖王,“殿下回得来吗?”

  萧景琰唇边挑起坚定的笑,“母亲和你们都在山上,我死也会回来的。”

  蒙挚瞪着地上的简略图示看了半天,渐渐也反应过来,“殿下要去调北边地纪城军?”

  “我之所以要等警讯传来,这也是一个原因。”梅长苏叹一口气,“陛下多疑寡断,就算我们冒着风险现在去禀报他,他也未必会全信,只有在确认反军逼近,情况确凿无疑之际,他才会把兵符交给殿下去调兵。

说起来我们在这里静静坐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蒙挚总觉得这个应对之策有什么地方不对,想了好久才想出来,忙问道:“苏先生,你只问殿下五天时间回不回得来,怎么也不想想他出不出得去啊?等警讯传来,报给陛下,再请旨拿到兵符,多少都要费一点时间的。

  叛军采用的是奇袭战术,速度一定不慢,一旦被他们围住了下山的主路,要冲出去只怕不容易啊!”

  梅长苏被他问得有些无言,倒不是他答不出来,而是根本不可能答,只好道:“这个是我的疏忽。

  要冲出重围去求援,也许只能靠殿下的悍勇之气了。”

  蒙挚赶紧道:“靖王殿下沙场冲杀,往来无敌,这个我知道。

  可是……到底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冲出去吧?调援兵是我们最后的解决之道,万一殿下被挡了回来,大家岂不是要坐以待毙了?”

  梅长苏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但眼尾却悄悄扫着靖王。

  幸好,靖王很快就主动回答了蒙挚地提问:“大统领不必担心,我可以从北坡下去。”

  “北坡是悬崖啊,没有路的!”

  “有,有一条很险很陡,完全被杂草盖住的小路,当年我和小殊在九安山上乱跑时发现地,除了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知道。”

  “真的?”蒙挚大喜,“这简直就是上天之助!”

  “那就这么定了,”靖王也笑了笑,做出最后地决断,“先不要禀告陛下,蒙卿重新整饬九安山地防卫,务必做到临危不乱。

  无论将来局势如何艰险,陛下和贵妃,一定不能有事。”

  “是!”蒙挚沉声应诺,但随即又忍不住看了梅长苏一眼。

  后者此时并没注意到自己未能被包括进“一定不能有事”的人中间,因为他刚刚发现靖王地腰刀握在自个儿手里,表情有些尴尬。

  靖王顺着蒙挚的视线看了一下,发觉有失,忙补充道:“苏先生虽有随从护卫,你也还是要当心他的安全。”

  “是!”“请殿下见谅,刚才一时没注意……”梅长苏讪讪地将腰刀双手递上,躬身致谦。

  “没关系,大家在商量要紧事情。

  用不着在意这些虚礼。”靖王淡淡地说了一句,将腰刀接过来插回鞘中。

  蒙挚记挂着防务,立即起身告辞。

  梅长苏不想跟靖王单独留在帐中,怕他又想办法盘问自己。

  所以便跟着一起告退。

  佛牙刚好在帐外,一见面就朝他身上扑,想要舔两口,蒙挚吃吃笑了起来,梅长苏也有些无奈。

  好在后面帐门关得严实,靖王未能看见。

  “听战英说你深居简出,我还以为你又不舒服了呢,原来是在躲佛牙。”蒙挚凑过来道,“不如干脆把佛牙杀了灭口吧?”

  佛牙虽然听不懂人言,却立即嗷叫了一声以示抗议,梅长苏担心靖王听到它的叫声被引出来,也顾不得再理蒙挚,赶紧拖着灰狼躲进自己的帐中。

  


评论 ( 1 )
热度 ( 55 )

© 名草本命亚梅 | Powered by LOFTER